俞九道:“殿下意下如何?”
温宁安道:“让几支人马从旁门与后门出去猝不及防地斩杀敌军。”
俞九一愣,其实他心底也有想过如此,但终究太冒险而不敢尝试。让自己的将士离开安全的城门,俞九实战经验不多,没有下此决定的勇气,但如今见温宁安也这么想便再无顾虑了。
“从左翼进去。”
“是。”俞九虽然心底疑惑,但却是毫无犹豫地收回了自己从右翼攻入敌方阵法的命令。传达了温宁安所说之后,俞九才细细地研究了起来。
却原来肉眼看去敌军防备最为薄弱的敌方虽是右翼,但右翼的尽头是精锐队,精锐队大可以利用地势将我军逼入阵法的包围圈,因而也许杀到头会被敌军反扑而毫无退路。反之,若是从左翼长驱而入,我军便有机会直冲阵法中心,也就是将领所在之地。
而直取敌军人头任飞扬最为擅长。他常年跟在温宁安身边,早已学得很好。审时度势,该进该退,任飞扬一般不会估错。
任飞扬领着精锐出了城门。
战争更加激烈,却也更为胶着。
俞九道:“殿下,虽然此番话不吉利,但这是末将的一片真心!也是在这里所有将领的真心!”
温宁安挑眉。
俞九是封骐的心腹,如今成了温宁安的心腹,因而也是知情人之一,见四周人距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便道:“殿下,即便李家成功取下京城也没那么容易称王。先不说他们是外姓,这里的将士都忠诚与先皇,忠诚与您!他们没头没尾的,怎叫百姓咱们信服。殿下替我们守江山,那李家眼中除了银子又有什么?”
温宁安却是留意到了俞九的其中一句话,不禁感叹道:“都说怀天是暴君,但终究还是有那么多人忠诚与他啊……”
俞九有些不好意思般道:“我自小便随着先皇,是陛下从牢狱中将我救了出来。我自然唯他不认,而殿下是先皇的心爱之人,末将自然也会肝脑涂地。”
“暴君有道。”温宁安摇了摇头道:“怀天比我更适合当个帝王啊。想起从前,怀天一沉下脸满朝文武皆是噤若寒蝉冷汗涔涔,我便没那魄力了。”
俞九嘿嘿道:“殿下,您与先皇都不是一般人,各有优点、各有优点。”
“轰隆——”
城门被撞开,温宁安早已预料到了,但也没法子阻挠。如今也只能进行面对面的公平厮杀了。
战争白热化。
蓦然之间,温宁安却察觉不对劲。
“俞将军,你有没有觉得……敌军后续无力?”
“对。”俞九蹙眉眺望这远方道:“再者,敌军明明已然撞开了城门,当我看这布阵布的……怎地似乎有撤退之意?”
温宁安道:“他们是撞开城门后才忽然换的,要么是发生了什么他们无法掌控的意外,要么是引诱我们乘胜追击的诈。”
温宁安说着便走下了城门。他得再看得近一些,想得细一些。
“等等!殿下,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