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宿瑜一翻身带着我侧进床里,他不停的在我脸边抚,想缓解我的疼痛,我忒惨了,要不是他身上有伤,我现在很想将他一脚踢下去,我动弹不得,他也纹丝不动,倒是给了我时间缓和。
屋里的烛火快要暗下来时,我勉强好了些,我看他脸上都爆出了青筋,怕他伤上加伤,我颇为大义的哑着嗓子道,“来吧!”
我只听秦宿瑜轻笑一声,便被他带进了漩涡里。
这一晚到后头我几乎惨不忍睹,秦宿瑜就没让过我,我跟他求饶他都没听,我再没力儿跟他抗衡,从前我还当他是个纯善温良之辈,到这时我才明了他就是个癫起来要人命的饿鬼,他就跟上战场杀敌似的,逮着我疯,直至我再无心应对,他还振奋的像刚赢了一场战事。
我睡醒时,他人已经不在了,好在除了疼些,清爽还是清爽的,想来时他走之前给我洗过,我还是挺气的,他将我害成这样,自个儿倒跑的无影无踪,我动一下都疼,只能半撑起身叫人,“来人!”
外边门应声开了,穆娴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拿着衣袍直走到床边,她的眉高高翘起,嘴边携着笑,“可怜见的,被糟蹋的都起不来身,太子殿下真不怜香惜玉。”
我越身想纵起,没纵起,扑通一下没点水花,我瘪嘴道,“爱妃,你过来就是挖苦寡人的?”
穆娴端水来给我洗漱,嘴下调笑道,“你这也算背着臣妾偷人了,这世间如臣妾这般大度的人实不多见,你往后可得乖巧,不能再随意胡言乱语,惹是生非。”
偷什么人了?我和秦宿瑜算夫妻,我们干我们的,跟她没关联。
我伸出手由她帮我穿衣,故意淡薄着声道,“寡人临幸个把人,有你什么事?”
穆娴呆住,须臾放声笑,“陛下都成小娇娘了,这嘴还这么能说,你临幸谁了?”
我临幸秦宿瑜了。
他祖宗的,我反倒被临幸了。
我还是要保持着一位君主的威严,在她面前输人不能输阵,“你有这时间跟寡人唠嗑,就不能出去给寡人打个狍子?”
穆娴捏我鼻子,将手比划了两下,“要不要老娘打你两巴掌?”
不要不要,我浑身不得劲,她这两巴掌我挨不住,我还要出去充人,半点伤再不能有了。
我拉下她的手,服软道,“寡人要吃东西。”
昨晚战斗一宿,我腹内早已空空,再不给我添点东西进去,我约莫要饿死。
穆娴掀开食盒,端了白粥出来喂我,她眉目和顺的看我吃,“陛下现时已是太子殿下的人了,往后还是皇后娘娘,人后爱玩不算事,但人前要稳着些,一国之母可不能被人指着鼻子骂。”
她这话说的有点早,我还是皇帝呢,秦宿瑜说了,我爱当皇帝多久就多久,有他这句话,我自然逍遥,女人规矩多,哪有男人来的自在,只要我的身份不被人戳破,我乐的当男人。
“寡人不退位,你终究还是寡人的爱妃,有时间想这些,你还不如去治治眼睛。”
我说的颇为正气,穆娴却将勺一丢,阴恻恻的盯我道,“老娘眼瞎耳聋,连你是女人都装不知道,你叫老娘治眼睛,是不是要老娘出外面吼一嗓子,你秦韶是没带把儿的,还是个早被太子殿下睡了的假男人。”
我抿住嘴瞪她。
穆娴不怕事大的笑,“干嘛!臣妾说错了吗?瞧你这小身板都站不了,太子殿下猛的很吧。”
她跟我挤眉弄眼的,还像是我捡了宝。
我顿时觉得悲惨,昨儿晚我就没爽过,光疼了,全是她怂恿我去强秦宿瑜,我要知道这么痛苦,打死我也不会去尝试,她给的那本书就是骗人的,怪不得秦宿瑜说她教坏人。
我愤愤道,“你害寡人!”
穆娴面露疑惑,“臣妾岂会害陛下?臣妾最宠陛下。”
她蓦地诧异,“莫非……太子殿下不行?”
他行,他太行了,我跑都没得跑。
我想着就难过,不自禁哭起来,“昨儿晚寡人就没歇过,他逮着寡人一个劲儿得要,寡人看那书里女人都陶醉,为何独独寡人受苦?你老骗寡人,寡人再不信你了!”
穆娴抬帕子往嘴边遮,那笑根本遮不住,她稍微肃着声道,“头一遭都疼,疼过了才能爽。”
我将信将疑的看着她,“说的头头是道,你试过了?”
穆娴呃了一声,又随意甩着帕子道,“臣妾跟鬼试?都是臣妾娘教导的。”
那倒是能信,殷夫人是过来人,还不至于拿这种小事骗人。
我便也不抓着这个话一直说了,我问她,“皇,秦宿瑜人呢?”
穆娴斜眉笑,“陛下睡死了,那一众大臣总要有个人领着吧,太子殿下不去你去?”
我是去不成了,我都被劈开了似的,再叫我去应付那些臣子,我估摸要晕,但秦宿瑜手臂还伤着,也不宜多操劳。
“……他,他也伤着。”
穆娴嘿着声,“你个死丫头挺鸡贼的,趁太子殿下受伤来这一手,胆儿比老娘还大。”
我的脸火烧火燎的,忙抬褥子挡好,道,“机不可失,不你跟寡人说的吗?”
穆娴抬起我的手,目光在那些印子上转,“你平日造孽太多,瞧瞧这些痕迹,得饿成什么样,才逼得太子殿下一点惜花的心都没了。”
我觉着她话不对,秦宿瑜就没想惜护我,我昨夜可求他了,他只顾着自己快活,就没让我好过。
下次他要不顺着我,我可要他吃些苦头。
我嘟囔着声道,“只这一次,他再别想近寡人身。”
他要不给我道歉,往后继续饿着,我才不要割肉喂虎。
穆娴的眼睛滴溜溜转,“那可容不得陛下了。”
我一挺身,犟嘴道,“怎么着!他难道还敢用强不成?”
屋外门被推开,秦宿瑜走进来,懒着眉眼冲我笑,“谁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