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白荷撞上孙昭,还不得被他活占便宜。
“白荷虽可恶,但孙昭更恶心,她一个姑娘家恐要被他非礼,咱们过去看看吧。”
我就是这般好人,她再伪善于我而言到底只算是个女人,我对女人向来宽容,见不得她们遭人欺负,父皇就说我心软,容易受女人欺骗,我听过就忘。
女人多可爱啊。
秦宿瑜圈着我道,“迟早被人卖了。”
我不以为意,“寡人精着呢。”
秦宿瑜笑出,倒没说了。
那边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白荷踮起脚对着孙昭送上香吻,孙昭伸手想抱她,她立刻做羞怯状遮住脸,极快的跑开了。
孙昭站在原处一动不动成痴傻,俄顷才回神也追了过去。
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段位委实高,是个男人都没法逃得过香吻加情话,她倒挥挥衣袖轻松跑走。
绝了。
秦宿瑜笑里暗藏鄙夷,旋即单手拢着我走出了花棚,我抓着他的衣袖叹道,“太傅被绿了。”
秦宿瑜回我,“这位白小姐广撒网,捞的都是权贵名流,谁中招谁倒霉,你瞧仔细了,往后出外头玩让人先探路,可别被她吃了嫩豆腐。”
我也是白荷相中的鱼,可能还是其中最大的一条,我这条大鱼她定不会放过,会想方设法将我捕到。
我想起她去吻孙昭的情形,再想想孙昭那张狗脸,我想吐,“都怪爱妃,非要让她入宫,现在好了,有她在寡人更不敢往外跑了。”
秦宿瑜哈哈笑,“谁之前盼着她进宫,还气娴妃娘娘和我不让你见她。”
我又不知道白荷这么可怕,跟个耧车似的,见人就播种,恶心巴拉的。
我巴住他的肩,将脸埋到他衣服里,“寡人往后看人不看脸了。”
秦宿瑜咂一声,绕出小道往回走。
今晚月色正好,月光映的四周都像是撒了层银粉,正是好意境。
我们走到岔口时,见着一人立在花枝旁,他着一身浅蓝素锦官袍,面若冠玉,眉宇之间蕴着柔和,书卷气满身。
他是裴煦。
这皮囊生的出众,难怪五皇姐嘴里放不得他。
我仰头望了望秦宿瑜,他也看着他,我立时警觉,秦宿瑜现在跟我断袖,男人什么的对他有极大的吸引力,诚然我已是顶顶的俊俏了,但不能保证他见到新鲜的男人又另起心思,我得看紧他。
我探出手拽他脖子下来,将脸靠在他脸侧道,“你别看他,寡人不喜欢。”
秦宿瑜卷起大氅将我的脸盖过,只给我留一双眼在外面,他低声道,“别说话。”
我止住声,但还是戒备的朝裴煦看,他也看着我,眼底有疑惑和怔忡,我瞧不懂他在想什么。
反正他只要不勾引秦宿瑜我管他有什么想头。
秦宿瑜先出声道,“你来找孤?”
裴煦对着他拱手作揖,“微臣有事要启奏陛下。”
我悄声对秦宿瑜道,“放寡人下来,他找寡人。”
秦宿瑜没放,他对裴煦道,“父皇早回了紫宸殿,估摸已经睡着,你来迟了。”
我气的抠他手,我明明就在这里,他睁眼说瞎话。
裴煦点一下头,随即俯身下拜,“那微臣和太子殿下说也是一样的。”
秦宿瑜没叫他起来,只道,“什么事?”
裴煦浅笑,“殿下有孕了。”
五皇姐有孕,这样的大事他竟说的如此淡然,漫不经心浮在他的脸上,他对五皇姐没多少爱。
秦宿瑜觑起眼道,“姑父大喜。”
他把姑父两字说的满是杀气,我听着都发寒,他起了杀意。
裴煦却还是一派从容,他缓声道,“微臣此心向明月,但听太子殿下安排。”
我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五皇姐怀孕,他不在公主府照看她,反而跑进宫来说这些屁话,我是和五皇姐生分了,但也替她可怜。
父皇怎么就挑了这样的货色给她当丈夫?
秦宿瑜沉着脸看他,良久道,“孤给不了你什么。”
裴煦点一下头,温声道,“微臣明白了。”
他冲秦宿瑜磕一个头,起身欲走。
秦宿瑜紧皱起眉,“等等。”
裴煦拢着手转过身,冲他笑笑,“殿下还有事?”
秦宿瑜道,“工部缺个屯田郎中,回头你去顶上吧。”
屯田郎中不是韩君生担的职吗?哪里缺了?他又在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