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娴跳起来,摸摸鼻子退身出了屋。
屋里就剩我和秦宿瑜,他揪我的脸还没放,我又怕又疼,只能服软与他道,“皇儿,寡人是无心……”
秦宿瑜打断我的话,“你跟先帝说让我当你儿子?”
我包着泪不敢应。
秦宿瑜拿手拍拍我的脸,“怕了?”
我赶紧握住他的手,极小声道,“寡人明儿就下旨解了你的太子之位。”
秦宿瑜呵呵两声笑,钳住我的下颌骨道,“父皇敢做就得敢当,现在想让儿臣退出东宫,也得问问儿臣手底下的炎铁师答不答应。”
来了来了,他果然要逼我退位。
士可杀不可辱。
……我不是士子,我想跟他就皇位这个事周旋周旋,如果能不死最好。
“寡人让户部给你加俸禄,”我开出条件道。
秦宿瑜眉心一皱,我唬地想逃,他极快的扣住我将我翻了个身,照着我的屁股打下来。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从十五岁开始除了父皇外,就再没人敢对我的屁股下手,心头屈辱在片刻涌起,我边哭边骂他,“你打寡人屁股,寡人没你这个狗儿子!”
他的手一停,未几一下重一下的打,打的我呜呜咽咽语不成调。
他大概是打累了,终于停住。
我蜷缩起来,揪着他的衣裳给自己抆眼泪,想我秦韶活了近二十年,从没有如此丢脸过,平日谁见着我不是恭恭敬敬,别说打我,就是跟我说话只要让我不开心,我就能让人去领罚,我何曾这么惨过?
我越想越难过,哭的直打嗝,可我还想骂他,“寡……嗝……人要活剐了……嗝……你这个小鳖孙……嗝。”
秦宿瑜薅我的头发,一手抱住我往出走,“父皇这熊样剐不了任何人,不过倒是能被人当猴戏看,寻个开心。”
我在他的喉音中听出了笑意,我打不过他,我瞪死他。
秦宿瑜指了指两边的宫婢,她们皆捂着袖子浑身直颤。
我立时觉得没脸见人,低头窝他胸前再不受他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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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没能出紫宸殿,因为晚膳后秦宿瑜一直守在殿内。
掌灯时,他叫人搬了书桌进床前,我伏在床边看着他们把大大小小的书册往里抬,心里反抗的话绕在嘴边半天愣是没胆说出来。
等我那空置的书架上全塞满了书籍,我才忐忑的问秦宿瑜,“你要住寡人这里吗?”
秦宿瑜翻开折子批阅,并不理我。
我提着胆子凑过来,蹲他身边道,“太傅让你理政了?”
秦宿瑜撂下折子,侧眸看我道,“皇祖父临终前曾把政务全权交托到儿臣手里,您登基后,这些政务全是儿臣在处理,谢太傅不过适时辅佐罢了,谁让您是个窝囊废?”
我怎么就窝囊废了?他们不让我碰政事,这能怪我?
我愤愤道,“寡人不比你差。”
秦宿瑜随意翻出一张奏折,铺开给我看上面的东西。
“江都运回京的锦缎在半路被劫匪抢了,父皇以为该如何?”
这不简单?
我大手一挥,朗声道,“杀进匪窝,把那些孙子先砍了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在早上六点哈,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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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叫爸爸10
秦宿瑜瞥我,伸指往我脑门上戳,“父皇果然豪气,您当运货的脚夫都身负武力呢,他们都只是普通人,让他们去打匪徒,不是有去无回?”
我揣着手不屑道,“照你意思就自认倒霉呗。”
秦宿瑜眼皮一搭,鸟都不鸟我,兀自提着笔准备往奏折上写。
我按住他的手急道,“寡人虽不懂,但也知道有仇必报,都被人摁头欺了,还默不作声他们要是再来抢一次你难道还能忍吗?”
秦宿瑜甩开我的手,不耐烦道,“剿匪交给地方刺史管,用得着他们狗拿耗子?父皇是见着耗子太多了吧,总想去咬一口,殊不知咬了一嘴毛,还被耗子耍的团团转。”
讥讽我,他就是那耗子!
我一脚踩在案桌上,插着腰道,“寡人是猫,专吃耗子,尤其是黑心眼的秃头耗子!”
秦宿瑜要笑不笑的睨着我,指着我的脚道,“还有仪态吗?站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