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1 / 2)

更有直接的,“纪姑娘如今可是举人夫人了。”

好容易才从一群人里面挣脱,赶紧回了家。

田氏看到他们回来,赶紧让他们进屋,很高兴,脸上的笑容一直未落,又眼眶含泪,看着林天跃止不住道:“好,好,我有脸去见你爹了。”

田氏这一辈子,似乎就只是为了林天跃他爹活着的。

“娘,您别这么说。”纪桃劝道。

田氏胡乱点点头,却还是一样高兴,跟当初林天跃成亲一样欣慰,看着林天跃时不时的掉几滴泪。

纪桃知道她这么多年不容易,不是因为身体上累,而是心理上的压力。

等回了纪家,纪唯也很高兴,笑道:“要不要请村子里的众人来一起热闹一番?”

林天跃沉吟,纪唯兴致勃勃,“当初你考上秀才,就应该请村子里的人来热闹,还有你的同窗也要请,这个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在那些同姓村,可是要开祠堂的。如今更是考上举人,更加应该让大家一起高兴高兴。”

这个倒是实话,林天跃考上举人,他的同窗和老师都应该宴请一番。

何然带着瞿倩和吴氏回家,也是为了这个。百花村虽然不是全部都姓何,却有多半人是一个祠堂的,百年前还都是亲人。这一回回去就是要开祠堂告祖宗的。

也难怪当初何然放心让吴氏一人在家。

“就听爹的。”林天跃应了。

见林天跃态度一如既往,纪唯面上笑容更甚,大手一挥,哈哈大笑道:“银子不要你们的,我出了。你负责请你的同窗和老师就行,村子里的这些人我去说。”

柳氏端了茶水进来,也是满面笑容,看着林天跃哪儿哪儿都满意得不行。

喜宴定在五日后。

纪唯和柳氏就开始准备起来,田氏也不见外,并没有不高兴,她如今好像放下了心里一直以来压着的的心事,兴致勃勃的帮忙。

何然第二日就上门来请林天跃,他的喜宴更早一些,按理说他不必亲自来请,但是何然和林天跃关系格外不同。

两人曾经是共患难的,一起抄书一起啃馒头吃咸菜的。尤其后来他自己都放弃的时候,还是纪桃给他救了回来,后来更是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瞿倩。何然能够高中,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有个大舅子。

如今两人都算是熬出了头,若是不再继续考,止步于此这辈子也能好好过了。

对于何然如此慎重,林天跃却是很高兴的,殊不知多少同窗到最后被落下,渐渐地就疏远了。

林天跃带着纪桃,隔日就去了百花村。

这一回比起何然成亲那时更加热闹,流源镇镇长亲自上门道喜不说,更有知县让衙差送的礼。用担子抬了,大红花绑着,很喜庆的模样。

还有大远县许多富户都送上红封。

知县还下了帖子,让何然十日后去大远县赴宴。

这份帖子不光是何然,林天跃也有,还有袁子渊,虽是副榜,知县也没有落下他。

袁子渊在何然家中住了大半个月,大家也算是熟识,也请了他来。大家都在,刚好将帖子一并送上,不必来回跑了。

瞿炜和余氏带着孩子也来了,笑意盈盈的帮着何然招呼镇长等人。

何家小院子一片喜气洋洋,何然很高兴,就算是看到他那个大伯母又在拿盆子端肉菜他也没变脸。

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不再贫困,流源镇上数得着的富户都亲自上门道喜。其中送上的红封就不是小数。只要不乱花,这些银子若是用来过日子,能让他们一家过得很滋润。

“大家随意吃,不够还有啊,我家狗儿如今可是举人了,大家多吃。”上一回那尖刻的妇人又在大声招呼。

林天跃和瞿炜对视一眼。

吴氏这个正经主人没说话,她哪里来的自信在这里招呼客人,以前就算了,吴氏性子软,如今何家可是瞿倩当家,她却依旧如此,分明就是不把瞿倩放在眼中,也没把何然当一回事。

何然不止一次表示出对她的不喜,她还以主人家自居,大概她心底里觉得,何然就算是厌恶她,也不能将她如何。

这种情形下,何然不好出面,本身就是他亲戚,今日来的客人多,若是他当场发作,这么多人看着,对他影响不好。

若是说他乍然富贵之后不认人之类,好说不好听。

“这位大婶。”几人对视一眼后,瞿炜含笑上前。

那妇人一回头就看到瞿炜含笑看着她,哎呦一声,伸手捂住胸口,似惊艳于瞿炜的容貌气度,她一脸笑容,眼神精明,“他大舅子,有什么需要,直说。若是我能办到,指定给你办成。”

这是在瞿 炜面前还当是自己是主人呢。

瞿炜笑意有些凉,眼神里冷意一闪,摇头道,“婶子,我就是想问问,方才你说的狗儿……”

“噢,就是举人老爷啊。”妇人一脸你这都不知道的表情,笑道:“他呀,小名狗儿,还是我孩子他爹给取的。”

瞿炜面色一变,肃然道:“你怕是不知道,侮辱举人是要被抓起来的。本朝有律例,仗十板。”

实在是瞿炜的表情太过严肃,妇人后退一步,身子瑟缩一下,“不……不至于。”

她像是心里有了底,不在意的一挥手道:“不至于,我从小到大都这么唤他,前年他中秀才我也还是这么唤的。”

“如今情形不同。”瞿炜不紧不慢。

周围的人早已被这一番动静吸引住目光,此时只有几人低低说话,一片安静里,瞿炜抬眼看向众人,“如今何然乃是丰安郡大远县何然何举人,这乃是朝中都有记录的。若是有人举荐,他直接就是官员了,不是随便可以侮辱的。”

他转向妇人,那妇人早已退了又退,几乎缩到了人群里,昨日她还偷了何然大半盆肉回家呢。

“你们和阿然关系好不要紧,但是不能蓄意侮辱,狗儿什么的,对官员来说,太不庄重,不能再唤了。”瞿炜眼神严肃,他板起脸来,威严得很。

妇人有些心虚,坐回桌子上再不敢说话。她提起这个本就是想要人何然永远记得当初穷苦的模样,记得以前那些施舍,实在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犯律法什么的,对她来说太过遥远也太过骇人。

这件事后,众人虽还是笑闹,对何然却再没有那么随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