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到了宜安院, 霍成径直抱着阮蓁进了碧纱橱,将她放在铁梨木雕花架子床上,他正想问她是哪里不舒服, 却觉手上湿湿黏黏,垂眸一看, 手心沾着些微的血迹——是方才拍她屁股时沾上的。
阮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玉白面颊上登时飞起两抹云霞,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遮住了眼里的流光。她面颊通红,整个人要熟透了一般,嗫嚅着赶他出去,“你出去……”
她目下只想把自己裹进薄被里, 再不出来见人了!
因着羞窘,她的声音又细又软, 听得霍成半边身子都酥了,他蹲在她面前, 抬头看她。明明心里蠢蠢欲动, 出口的话却是再正经不过, “这是女儿家都会经历的事,到了年岁自然而然就会有,无需害羞……”
他稍作停顿, 喉结上下滚了滚,哑着声道:“囡囡,你长大了。”
听他的意思怕是以为她这是初潮, 但实则她大半年前就已来了葵水,只是始终不大规律,这一次与上一次更是隔了两个多月,是以她才有些措手不及。这些话她自然不会对他说,捂着脸迭声催促他出去。
她的一应行囊是刘氏亲眼看着双碧和画罗收拾的,该带的东西一样不落,自然不会少了来月事要用的棉布条。只是霍成一个大男人杵在这里,让双碧如何开柜去拿?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请将军出去,奴婢伺候我家姑娘换衣……”
霍成看了阮蓁一眼,闭了闭眼,克制地起身退出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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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碧伺候着阮蓁换了身衣裳,打开槅扇,霍成还在。
见她们收拾妥当,霍成自花梨木圈椅上起身,一边朝阮蓁走来,一边自然而然地吩咐双碧:“去做碗热粥。”
双碧早有这个想法,只是……她略带为难地看了一眼霍成,又转身以眼神询问阮蓁,见她不反对,她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院子。
她前脚刚走,霍成就抬脚进了碧纱橱。
对上他的目光,阮蓁忽就生出了想要逃跑的念头,然而不等她动作,霍成便伸出手勾着她的腰身一回身将她按在了槅扇上,亟不可待地吻上了她粉嫩的唇瓣。
他吻得又凶又猛,阮蓁的唇瓣都被他吸疼了,她皱着眉头试图把他推开,却被他一把握住双手抵在胸口。他的胸膛坚硬火热,咚咚的心跳顺着她的手臂传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有如擂鼓,一瞬软了身子,再挣扎不得,只能仰着头无力承受他的亲吻。
待发泄了心中激荡的情潮,霍成稍稍撤离,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哑,缓慢又温柔地叫她:“囡囡。”
阮蓁的舌尖都被他吸麻了,嘴唇也疼。她一点儿也不想理他,垂着眸子气呼呼地想,他是没见过女人吗?亲得那么狠,差点把她的嘴唇都亲破了!
她不理他,他便换了个叫法,“宝贝儿,为什么不理我?”
他压着嗓音,那三个字像是从舌尖上饶了绕才说出口,轻柔宠溺,带着丝丝微微的缱绻,细线一般绕上她本就不算平静的心。她再不能沉默下去,长长的睫羽颤了颤,向上掀起,露出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红着脸问他:“大哥哥想说什么?”
心尖上的人就在眼前,霍成忍不住想要触碰她,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躁动不已的心。他抬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红肿的唇瓣,眸色深了又深。他克制又克制,还是忍不住低头,无限贴近她的唇瓣,声音喑哑,带着数不清的诱惑,“囡囡,我想亲你。”
只要一想到她这眼睛水润,唇瓣红肿的模样是被他亲的,他便难以按捺自己。想时时刻刻亲她,想亲遍她全身,甚至想把她吞入腹中,看看这样是不是就能不再那么渴望她。
他低声问着,慢慢覆上她的唇瓣,这次他没有深入,只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在她唇上吮吻着。
阮蓁偏头,拧着眉尖儿不满道:“大哥哥别亲了!双碧……”
他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打断她道:“她暂时不会回来。”
宜安院里没有厨房,要开火还需借用别苑灶上的小厨房,加上煮粥的时间,这一来一回少说也要近半个时辰。
原来他都是算好的!阮蓁鼓起腮帮子,捂着嘴气鼓鼓地看着他。
见她捂住了唇瓣,霍成笑了笑,一转头将那透着淡淡粉色的耳垂含入口中,用舌尖慢慢地逗弄。少顷,他松开她,亲昵地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道:“囡囡,你终于长大了……”
阮蓁面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终于想明白他方才为何突然那么激动,原来是……
若他知道她葵水已来了大半年,会不会现在就把她扛回府里去?思及此,她决定瞒着这件事,永远不让他知道。她想了想,翕动唇瓣,小声道:“大哥哥急什么?我还没及笄呢……”
她总算不是一张嘴就拒绝他。霍成勾了勾唇,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入鼻全是她香甜的气息,他有些心猿意马,“那就先定亲。”
总要让那些男人知道她是他的。
阮蓁没想到他当真这么着急,一时心里微甜,唇瓣忍不住扬了扬,口是心非道:“四姐姐还没定亲,我便先她一步,岂不是让别人觉得我是嫁不出去才急着绑住你?”
霍成微微偏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是我急着绑住你……”思及方才朔月楼的事,他意有所指道:“至于旁的,你大可放心,你不会先她一步……”
若是阮婉怡急着嫁给齐王,那他不会介意帮她一把。
阮蓁正想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猛不丁身子一轻被他抱了起来。
察觉到她僵住了身子,他垂眸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零星笑意,“放心,我不做什么。”
她双手撑在他肩上,偏着头看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怀疑。
霍成在内室的玫瑰雕花圈椅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低头在她唇瓣上亲了一下,“方才不是疼得厉害?现在好些了吗?”
刚才那股子害羞劲儿已经过去,阮蓁瘪瘪嘴,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实话实说:“还疼。”
不止肚子疼,腰也是又疼又酸,腿上还没力气,总归难受极了。不过已经要比头几次好受许多,那时她疼得在床上打滚,不甘心地问苏姨,为何别的姑娘家只是身子不爽利,她却疼成这样?苏姨说是因为她体寒,好生调养便会慢慢好起来。如今看来,苏姨果然不是在骗她。
她面色确实仍有些发白,精神头儿也不太好,整个人恹恹的。霍成皱了皱眉,心疼不已,“怎么样你才能不疼?”
他自幼长在北疆,身边都是些五大三粗的男人,于女儿家的这档子私密事上实在一窍不通,此时便有些犯难。
方法自然是有,可那些方法与他一点儿干系没有。阮蓁本想摇头,突地想起从前在府里的时候她来葵水疼得受不了,阿娘便用羊皮囊装了热水给她暖肚子,贴在肚子上又热又暖,舒服极了。她眨了眨眼睛,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道:“大哥哥给暖暖就不疼了。”
她只想着能尽快舒服起来,却没注意到霍成的眼神一瞬变得炙热幽深,里面情潮翻滚,好似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他的掌心火热,可隔着数层衣衫那热意穿过去便有些不够用了。阮蓁抿了抿唇,难掩失望。
她正失望着,突地察觉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摆,她一惊,往后缩了缩身子,按住他的手,“大哥哥?”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提起了戒心。霍成敛去眸中的深意,坦然道:“你不是说要我给你暖暖?隔着衣服怕是不太管用。”
他顿了顿,又道:“你放心,我不会乱动,只是给你焐焐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