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隆恩。”陈阿四转身北面,重重一叩之后,弄得黄尘满脸。
“起来吧!”鹰扬郎将看着陈阿四温和地言道。陈阿四这才站起身来,眼角中早已是一片湿润。
鹰扬郎将见了陈阿四这般激动,笑着道:“不必如此,这是汝应得的。”
陈阿四抹了一把眼泪,他还能不激动吗,从九品立信尉虽小,但却是散官,能拿一辈子俸禄的。如旅率,校尉甚至正五品的鹰扬郎将等虽拿得禄米,要比立信尉多多了。但这些都是职事官,一旦将来退役或者去职,就没有俸禄可以拿了。
从九品立信尉,除了官职的荣耀外,最重要是一年可以拿四十九石的俸米,而现在他身为伙长,拿到手的俸米也才十石。
陈阿四抹去眼泪道:“阿四,多谢郎将栽培,陛下隆恩。”
鹰扬郎将笑了笑拍了拍陈阿四道:“你小子真是好运气,这一次军中选拔将校去讲武堂,本将决定推举你,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看你了。”
陈阿四微微一愣道:“讲武堂?”
鹰扬郎将点点头道:“是啊,讲武堂,多好的机会,从讲武堂回来,你最少就是队副了。”
陈阿四犹豫了一阵,上前道:“不,郎将,某想过这一次伐唐后,某就决定退伍了,不当兵了。”
鹰扬郎将脸板了下来,怒道:“这怎么可以,你退伍岂非辜负了我对你一番栽培。”
陈阿四垂下头道:“郎将,你知道某,某其实是怕死的,这几年我从军,也没有立什么功劳,只是郎将你指挥得力,这才一次次的打了胜战。某想过了某不是当兵的料。之前某问过了参军了,府兵服役三年,可向鹰扬府要求退伍的。我想回幽京,随便作一点小生意,侍奉自己的瞎眼老娘终老就可以了。”
鹰扬郎将听了陈阿四的话,本是十分动怒,但听到后来陈阿四说要侍奉自己眼瞎的老娘,脸色才缓了下来。
鹰扬郎将长叹道:“阿四,本将知道汝一直是极忠厚的人,对母亲又极孝顺,没得说。不过此事你虽有理由,但我不能答允你,你想你现在一年有四十九石的俸禄了,还请不到人来侍奉你亲娘吗?说难听就算有一天,你战没了,不说朝廷给你的抚恤钱,就是你的一年的俸禄,也足够你老娘终老的。”
“再说了,你说你不会打战,我不信,每次出征其他伙,旅的人马都有折损,就你身为伙长,一队人却连一根毛也没有丢,甚至连战马都没有少一匹,我都怀疑是不是你当逃兵了。你再好好想想吧,就算回了幽京,最多也只是里长,党长,当个乡绅有意思吗?”
陈阿四陷入了犹豫挣扎。
“还有一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兄弟在渡河之战中,受了重伤,后经过医治侥幸活下一条命,不过却没有右腿,现在已是回幽京老家了,你陈家的希望就在你一人身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