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关南临嵩岳,北抵黄河,可谓山河为塞,从东往西的成皋道往来其中,乃是西进关中,东出齐鲁的必经之路
古语有云,绝成皋之口,天下不通,以形容虎牢关的险要。
虎牢关开有东西北三座城门,北门通黄河玉门渡,东西各连接成皋道。
秦琼一千人马正驻扎虎牢关以东的大营之内,而这时前方斥候,已是禀告秦琼唐军大将李君羡,柴绍二人率唐军来抢虎牢关。
秦琼闻言将刀面一放,言道:“他娘的。唐军终于来了。这两个人都是唐军大将,应该有点本事,应该能陪我老秦走上三刀吧。”
一名部将言道:“将军,唐军要来攻打虎牢关起码有五六千人马,凭我们一千人马,恐怕守不住啊。”
“怕什么,我就要会一会,老秦什么时候认怂过,”秦琼站起身来,喝道,“取我的披挂和金装锏,都给我精神着点。”
众将听了不敢怠慢,只能给秦琼去取披挂,金锏。
赵军军营内,人马奔走,士卒纷纷牵马,而身后的郑军虎牢关上,也是传来了梆子声。
军营后的虎牢关大门,传来轰地一声,城门关上了。
秦琼见了,看得目瞪口呆,喝道:“这怎么回事?娘的。”
秦琼当下骑马至城下,向城头发问道:“你们怎么连知会都不只会一声,就将咱们的后路给切断了。”
但见城头上,郑军旗帜不振,不少穿着布衣的民壮也是登城,真正的郑军士卒不多。
其中一名校尉探出头来,向城下发话道:“将军,太子殿下说了。让你们守卫在此,抵御唐军的攻击,擅自退兵者。斩!”
“混账!我是你们太子的人马?我倒要看看谁敢惹我。”秦琼大怒,策马疾驰几步。但见城头上确实毫不客气地射下几支箭镞来。
“将军,这几箭是故意射歪的,你再前进一步,我们准头可就难说了,不要让我们难办啊!”
“王玄应这贼鸟。”秦琼当下大骂,当初来援虎牢时,对方不让己方入城驻扎。自己就看清了这个郑国太子是什么路数。
“想拿我们老秦当挡箭牌!若不是赵王一再叮嘱,老子现在就和王玄应翻脸。”秦琼怒不可遏。
“将军怎么办?”
“老子火了直接攻进城去!”秦琼怒道。
“不可啊。此不是……”
“说笑的,你当我真的不懂啊,”秦琼冷笑一声道:“王玄应这个小人。我老秦也不是没提防到这一招。”
秦琼将手朝东北面一指道:“我们立即抢占成皋城,让开成皋道,就让唐军攻城去吧!”
将领们听了都是大喜,一人道:“这招高明,与虎牢关成掎角之势。既让开了成皋道,我军也可以随时增援虎牢关。”
说完一千赵军当下尽数拔营。秦琼这一千人马,其中五百都是赵军精骑。赵军骑兵虽不如室得奚部骑兵一人三马,但也是一人两马的配置,加上所部的两百匹驮马。
一千骑兵拔营移阵的速度十分迅捷。一下至距离虎牢关不到两里的成皋城驻下。
赵军入城之后,迅速布阵,成皋城虽是已年久失修,但夯土外墙仍在,并依着大伾山而筑。
此成皋大伾山与黎阳大伾山,乃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尾,为黄河拦腰截断而成。
赵军依山而守,地势险要。
赵军方才布阵完毕,李唐大军的军旗已是出现在成皋道的路口上。
成皋道左面黄河,右依嵩岳,道路并不宽敞。
唐军先锋踏白军索路前进,一路之上,分别占据道上制高点,以防止赵郑两军突然袭击。
唐军马军副总管李君羡,大将柴绍策马而行。
李君羡原本出身瓦岗军,后为王世充麾下骠骑将军,投奔李唐后为李世民重用。因见其相貌俊美,喜欢读书,不打战时,就静静地在营内呆着,哪里也不去,故而军中静若处子的名声也是传开,士卒称其诨号五娘子。
李君羡看似文弱,但却是个狠辣之人,其麾下骑兵都是当初随李君羡一起叛变的郑军骠骑营骑兵,当初乃是王世充手中的王牌。
而主将柴绍则是面目阴晴不定,当初李芷婉拒绝他求婚后,那个翩翩少年,世家子弟的柴绍已是不见了,仿佛换了一个人般,这几年来唐军大将之中,就属柴绍的人马打战最狠,拼得最凶。
现在柴绍志在为李芷婉报仇,现在率军临于虎牢城下,志在必得。
“启禀将军,赵军人马有一千人驻扎于成皋城中,赵军大将乃是秦琼,而虎牢关内据昨日沈悦传出的消息,只有两千老弱之卒在城中,守城的乃是太子王玄应。”
“王玄应?”李君羡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王世充这虎父生了个犬子,王玄应的本事,连他父亲的一成都比不上。”
柴绍突然道:“秦琼此人如何?”
李君羡道:“不可小看,当年我在瓦岗寨时,李密以八千精骑作内军,号称可挡百万之众,其中秦琼、程咬金、裴行俨、罗世信四人就为内军的骠骑将军,分掌军权。我不如他。”
柴绍听了点点头言道:“李兄何必谦虚,过去在瓦岗时,不等于现在,眼下唐赵就要交战,我看我们与秦琼,罗士信必然会有一决。”
李君羡笑道:“我何尝怕过什么人,那依你之见,虎牢关怎么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