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反观敌阵之中,遭李重九这一箭术袭击后,隋军早摆上巨橹,令李重九不再有机会再射。
李虎见李重九箭术了得,言道:“小九,这一箭射得好,足以灭官兵锐气。”
“算替贺老三,周七斤,他们报仇了。”
“哼,可惜没射死那狗官,这才算解气。”孙二娘大声言道。
李重九看着那名白衣男子,正巧对方亦是望向了自己这处嘹望楼。
儒生?县令?武术高手?此人倒是个厉害对手。虽然自己身处于黑暗之中,但是李重九感觉对方似已清晰地看清楚了自己。对方双目如刃,二人对视了一会,他突而将自己射出那枚箭矢取出,当面折断,掷于地上。
“折箭立誓,看来此人不会善罢甘休!”
李重九双目一凛。
这时王马汉言道:“不能射死此狗官,若是外墙一旦坍塌,则敌军可乘势攻入山寨,到时候,只有拼个你死我活了。”
“不,我们还有后手。”李重九摇了摇头,言道。
“少当家,有何高见?”苏素,孙二娘一齐问道。
李重九言道:“官兵在平地可以结阵厮杀,搏杀之地远强我们。但若是进入村落之中,阵势不易展开,我们可凭借地利之便,与之缠斗。”
李虎点点头,言道:“小九之言有理,正是如此。”
苏素,孙二娘,王马汉皆是一并点头。他们陡然发觉,少当家似乎经过这一次生病之后,整个人似乎亦变得一个模样。若是以往以他莽撞的性子,也如王马汉一般只知拼死,而今却是有勇有谋,并富有决断。
李重九当下言道:“爹,到了此刻,也不用掖着藏着了,山寨中,可还有其他密道,可以逃生的地方。”
正所谓狡兔三窟,李重九不信,一个七千寨只有一个出口。李虎当下点点头,言道:“有,后山有一条隐蔽险道,可以走人,不过却必须攀爬三十丈的山岩方可,而且仅能一人。”
众人听闻逃生之路,就在聚义厅所背的峭壁之上,这实在是出乎意料之外,皆是大喜。
“只是,”李虎重复言道,“现在这大门马上就要被攻破,要攀爬三十丈的山岩,又仅能一人通过,这八十多个弟兄却最少需要半日。仓促之间却是来不及。”
李重九当下言道:“如此容易,山寨之中,还需做一些布置,我在此阻击官兵。另外的人,爹爹可以与他们一道从索道离开山寨。”
李虎见李重九愿留下断后,当下不由甚至是欣慰,以及感动。
他背过身去,不想让儿子看见自己眼角渗出的泪痕,当下言道:“告诉众兄弟,凡乃是家中独苗的,兄弟之中年幼的,皆随我到聚义厅来。”
七千寨,大火燃了一夜。山寨的巨木围墙终于,在大火的焚烧之下崩塌。七千寨外周防御洞开。白衣书生看着眼前一片烟尘滚滚的景象,言道:“我倒要看看这群山贼,还有什么计策。”
“殷明府,不可轻身犯险,我看山贼骤然退入山寨之中,必有所诡计。”那名高旅率劝道。
白衣书生哈哈一笑,言道:“我们人数远多余他们,就算有诡计,何惧之有,速速攻破山寨,不可给他们细想机会,万一若让他们识破李家娘子身份,看穿我们来攻打山寨的目的,以之来要挟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白衣书生也算谋虑周全之人,只是他如何也没想到,李芷婉早已被李重九放走。此刻天色入夜,石艾县城早已是紧闭。但是玄甲精骑告之乃是陇西李家一行后,当地小吏当下战战兢兢,立即开城门。大隋朝里,能直面权贵的小吏实在不多。
现在在玄甲精骑的左右簇拥之下,李芷婉策马已进入了石艾县县城。一旁的玄甲精骑的头领,向李三娘言道:“小姐,此地县令殷开山,有我李家有旧,又是大郎君的知交,是否前往拜会一下。”
李芷婉手挽缰绳控制马速,言道:“我们还有要事,不可耽搁,想来殷县令不会见怪。”
“是,”玄甲精骑的头领,点点头,复又言道,“小姐,依我之见,七千寨的山贼,不过一帮乌合之众。”
“对于如此妄图攀附我李家门楣,又无能之辈,若是随便贸然收之,老爷或觉得不悦,我看不过此地殷县令打个招呼,让他先照看一二,随便寻个出身好了。”
李芷婉言道:“这倒不必,有无才能我倒看得出来,你无需担心,此事由我一人担下,爹爹那边自有我去分说。”
“一切听小姐的意思。”玄甲精骑的头领,见李芷婉如此说,不复再言。
在隋朝女子的地位,并不逊于男子多少,况且李芷婉又是李渊嫡女,无论李渊,还有两位兄长待她都宠爱得不得了,故而玄甲精骑的头领,对李芷婉之意亦是不敢丝毫有违。
正待这时,一名家仆却骑马驰骋而来,向李芷婉言道:“小姐,殷县令闻之你为七千寨所擒之事,已带着三百乡兵,前去破寨!”
“什么?”李芷婉勒马而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