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分钟,云妮蓦地停了下来,她小声地嘘了一声,“有情况,蹲到树后面。”
伍再奇一把拉住丁镇雄,三人蹲在了一片桐花树旁。
过了几分钟,几个穿着军装的战士排成一行从远处向他们走过来。
丁镇雄的耳朵在黑暗中听到了几声“汪汪汪汪……”的叫声,他的心猛地一沉,糟糕,人家带了警犬。
随着对方渐行渐近,丁镇雄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呜呜呜……”警犬似有所觉,小声地发出了呜咽声。
但是很快的,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那只高大无匹,看起来十分威猛的警犬狂摇了一阵尾巴之后,竟然快速地从他们面前走过。
警犬欢快地跑远了,丁镇雄被伍再奇拉了起来,他小声地问,“你们是不是带了老虎的粪便?听说这样警犬就闻不出人的味道。”
云妮漫不经心地说,“带粪便干什么?过一个海湾还这么麻烦?走吧,他们刚刚过去,短时间内是不会回头的。”
今晚上天气好像不怎么样,他们快到达沙滩的时候,连那几颗暗淡的星子也消失不见了。
深蓝的夜空,浅蓝的海水,再加上远处黑乎乎的礁石,饶是出过多次任务的丁镇雄都忍不住觉得有些惊悚。
海风低吟,空气中传来了一阵阵咸腥的的味道,海浪不停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云妮和伍再奇停下了脚步。
“丁师兄。”云妮开始脱身上的外衣,原来,她早就把游泳衣穿在了外套里面。“我们帮你带了游泳裤,你赶紧换上吧。”
伍再奇打开他一直拿着的泡沫箱,他把云妮脱下来的衣服仔细折好,放进了箱子里,又把她的背包放进去,然后自己才开始换上游泳裤。
换好了衣服,云妮已经在沙滩上做起了活动,她嘴里还念叨了几句,“这个小鲨鲨,要用的时候,它跑哪里去了?我打一个唿哨召唤一声,看看它听不听得到。”
话音刚落,她把手指放进嘴里,长长的尖啸了一声。
啸音十分奇怪,明明听着音量并不大,丁镇雄却有一种响遏行云的感觉。
云妮放下手指,啸音戛然而止,伍再奇却想起来了,“小妮,鲨鱼的听力一般般,但它的嗅觉十分灵敏,在海水里面放一块带血的肉可能有用。”
“这么麻烦?”云妮给伍再奇施了一个眼色,“你跟师兄这里等我。”
伍再奇明白了他的意思,她这是要到海里使用御兽诀召唤一头鲨鱼过来。
兽元力在幽暗的海水中散发开来,云妮站在齐胸的海水里,极目向远方看去,无数个粼粼波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迅疾地向她涌过来。
——是鱼群!
一群群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鱼争先恐后地向她身边游了过来,云妮瞥了一眼岸上,伍再奇高大的身影正挡住了丁镇雄看向这边的目光。
再过了两分钟,前方泛起了一阵阵的白浪,海面上露出了好几条背鳍,云妮的嘴角翘了起来。
——小鲨鲨,你们来了。
第六百零四章海湾夜渡
第六百零四章 海湾夜渡
带头的正是今天跟云妮打过交道的双髻鲨,它以一种极其优雅的s形摆动全身,带着几条身形比较小的双髻鲨飞快游弋而来。
“哈哈,老伙计,我又来看你了。”云妮挥挥手,让其他的鱼类退散,她只留下了三头鲨鱼。
这时候,伍再奇拉着一脸震惊的丁镇雄进了海水里,“赶紧地,不知道这么晚了,对岸还有没有宵夜吃,我都感觉肚子有点饿了。”
“那……那是什么?”丁镇雄结结巴巴地问,“它们一定不是鲨鱼吧?”
伍再奇左手胳膊下夹着那个泡沫箱子,右手拽着丁镇雄,“我不是告诉你了?那是双髻鲨,是鲨鱼众多种类中的一种,没有什么稀奇的。”
“杨师妹她,她在干什么……”丁镇雄觉得自己简直是眼花了,黑乎乎的大海上,那个身形娇俏的女孩,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一头鲨鱼的背后。
“快,我有点担心巡逻队会回头。”伍再奇拉着他在海水里向前走着。
在他们路过云妮身边的时候,云妮伸手拿过伍再奇手里的泡沫箱,“我来拿东西,你把师兄推上鲨背,师兄,记住用黏字诀,我会让它们慢一点游的。”
伍再奇推着兀自沉浸在震惊中的丁镇雄上了鲨背,他自己也跨上了另外一条双髻鲨的背后。云妮一声令下,“小鲨鲨,我们走!”
轻笑了一声,伍再奇对丁镇雄大声说,“丁兄,抓好了背鳍,别掉下去啰。”
“我总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丁镇雄看着前方似乎茫茫无垠的大海,感受着略带了一丝寒意的海风吹拂到自己身上,“但是,就算是在梦里,我也不敢幻想自己有朝一日骑着鲨鱼在海上驰骋呀。”
伍再奇爽朗的笑声似乎划破了海面上的阴暗,“那就当它是一场梦,梦醒了就算了,尽量不要向别人提及,反正人家也不会相信的。”
“我知道的。”丁镇雄的神志终于回来了,“我不会对别人说。”
这么奇怪的事情,告诉了别人,还不是要让别人找自己师妹的麻烦?这点小自觉他还是有的。
伍再奇笑了一笑,没有告诉他,今天下午,他们俩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已经骑着这条双髻鲨招摇过海了。
天色愈发暗淡了,前方黑鸦鸦的,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伍再奇看了看身后的女孩,她一头乌黑长发正在风中飞扬,他担心地说了一句,“下雨还可以接受,千万不要打雷就行了。”
雨果然下了起来了,它像一根根银丝充斥在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被笼上了一层层神秘的薄纱。
伍再奇抹掉脸上的雨水,坐在他身前的丁镇雄惊喜地喊了一声,“看到地平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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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仔懒洋洋地靠在岩石上,看向前方细雨蒙蒙的海面,他喃喃地说了一句,“今天晚上不会又白来吧?”
“白来也没有办法。”陈大力把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尖碾灭,“谁让我们俩倒霉,打牌输给了刨牙东,活该要在这下雨天替他守海面。”
吉仔无聊地翻转着自己手里的火机,问陈大力,“力哥,其实从对面游过来的,十个里面起码有九个半是穷鬼,我们守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