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刚刚说话的小辫子女孩子又出声了,“我要是奚建国,我肯定也不会说,方寻跟姬春月结婚了才好,既少了一个人抢回城的名额,也少了一个人在小雪面前献殷勤。”
一席话让叽叽喳喳的众人集体黙了。
奚建国拨开人群,满脸通红飞快地跑了。
“据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云妮慢腾腾的说,“我看不尽然,这不是也有石头长出来的嘛。”
梁日红:“噗……小妮,你太厚道了,应该说铁块铸成的,君不闻,铁石心肠,铁应该排在前面。”
“嗯,我做人向来厚道。”云妮认真地回答,“因为我知道,厚道的人,自带三分福气,必有福报。”
“来来来,吃饭。”伍再奇把蒙方寻的木桌子往中间挪,“吃完饭我们泡茶聊通宵。”
这时候,小辫子姑娘拿了一罐东西进来了,“蒙方寻,给你招待客人,这是我从家里带来的木瓜丝,送稀饭还挺好的。”
“谢谢。”蒙方寻把罐子接了过来。
云妮正好从车上拿出一些馒头,“稀饭配馒头,小姐姐,你要不要跟我们吃一点?”
“我叫丁芝芝,你就叫我芝芝姐。”小辫子女孩爽朗的说,“我们这里就只有三个女知青,晚点你过来跟我住一晚吧。”
“那就多谢了。”别人对自己的好意,云妮自然是领情的,长夜漫漫,就留他们三人在这里喝茶吧。
第四百二十四章少年老成
第四百二十四章少年老成
吃完了饭,蒙方寻问伍再奇,“听云妮说,蒙方寻很有商业天赋,他觉得百思不得其解,小奇,你帮忙解解惑。”
“你不知道?”伍再奇用大碗泡了一碗茶,“小时候,我说要把牙膏壳扔掉,你硬说什么要攒起来卖钱。”
“……”梁日红张大了嘴,“这就叫商业天赋?我小时候还卖过奶奶的铜质鎏金暖手炉呢。”
“你这个败家子。”伍再奇心痛不已,“你奶奶辈的鎏金暖手炉,日后说不得要值大钱的,你把它当废铜卖掉了吧?”
梁日红漫不经心地说,“就是当废铜卖掉的,那个收废铜铁的给了我两把糖,我就给他了。”
“我记得老太太发现了,还狠狠地在我脑壳上戳了两下,说了一句:那是我奶奶传下来的。”
“梁大哥,你能不能别说了?”云妮噗呲笑道,“‘你奶奶的暖手炉’这几个字已经能让再奇哥脸黑了一黑,你还加上一句奶奶的奶奶留下来,你不知道?再奇哥是最稀罕这种老物件了。”
“哎呀,我就记得那糖可甜了。”梁日红乐呵呵地又说了一句。
“那糖有多甜,你日后就能有多后悔。”伍再奇笃定地预言,“只望你到时候不要骂那个给你糖吃的人。”
梁日红却打了一个响指,说,“这有什么?我长大之后,不是给我奶奶又买了几个?让她手里捧一个,脚底放两个。”
“一个是南瓜形的袖炉,镂空的炉盖上有麻姑献寿,炉身是花鸟虫鱼,放一块木炭就能暖和半天……”
云妮喝了一盏茶,打算出去了,“你们就围着这个小石头火灶说话吧,我去睡觉了,梁大哥,你明天还得开车,要记得睡一会儿。”
——伍再奇拿了几块石头,在屋子中间搭了一个石头灶,可以烧点水,也可以烤火。
“去去去……”梁日红挥挥手,“这么少年老成干什么?就没有你不想管的。”
云妮从门口边上用手指抠下一小块黄泥,轻轻一弹,就打到了梁日红的额头,梁日红避无可避,他摸着额头雪雪呼痛,
“小妮,老天让你学会厉害功夫,难道是为了让你来欺负你可怜的梁大哥的吗?”
“哪里有什么老天?”云妮轻轻关上这扇薄薄的木门,嘴里嘟囔了一句,“是杨云妮每天在空间里种田种出来的,端的是生命不止,种田不休。”
“小妹妹,你在说什么?”
云妮身后忽然传来了丁芝芝说话的声音。
“哦,我在说忘记问你住在那一号房间了。”云妮转过身,淡定地回答。
丁芝芝抿嘴一笑,“我就是来带你过去的,走,我洗过了,你也洗洗吧。”
寒风瑟瑟中,丁芝芝圆圆的脸蛋上那一抹微笑暖暖的,让人觉得这个寒夜似乎并不太冷。
这时,伍再奇忽然想起了车上有被子,他拉开木门走了出来,“小妮,你等等,把被子带上,你们可以一人盖一床被子,这样暖和。”
丁芝芝的房间也是像蒙方寻的房间一样大小,她把一个铝桶拿了过来,“这是我的桶,刚刚在厨房冲洗干净了,你将就用用,别嫌弃啊。”
“哪能呢。”云妮接过桶,“我就是一个农村女娃,丁姐姐,你别这么客套。”
“什么?”丁芝芝略感到意外:“我看到你跟姬春月讲话,那气势就像我读书时做错了事情的时候,老师教训我的样子,当时,我还咯噔地有了反应,我在心里哀嚎了一声,老师,我错了……”
“哈哈哈。”云妮笑了,“当时生气了,谁叫她诅我哥哥要打光棍,我哥哥以后真的打光棍,我还来找她算账。”
丁芝芝不以为然,“怎么可能?你这两个哥哥看着就不是平常人,也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哭着喊着要嫁给他呢。”
“是有一些。”云妮遗憾的说,“可惜都是些人品不好的姑娘。”
“嗐,人品再不好,对自己对象总归会好的。”丁芝芝倒是颇有见地,
“你就说我嫂子吧,谁不说她为人差?不尊敬公婆,不待见妯娌,还苛扣小姑子和小叔子的口粮。”
“可是,她对我哥哥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她自己不吃也要让我哥哥吃饱。”
“我妈妈就说,罢了罢了,只要她对我儿子好就行了,大不了以后就分家过呗。”
云妮把热水倒进桶,她若有所思的说,“这样也行?不过,你们总归要跟自己哥哥疏远了,这不是平白帮她养大了一个丈夫?”
“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其实我们这么想也就是图个自我安慰。”丁芝芝也摇头,“难不成让他两口子离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