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副将,容小王多嘴一问,就这样您怎么打仗啊?怎么一到冬天你就熊成这样了?你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裹成球似的你能举得起刀剑?哎呀,我当初真的是眼睛被眼屎糊了封你做将领,你这样的就合适被安排在火头军一统天下%#·=%*#……”
“……”
“本王觉得很糟心,你快说点什么安慰下我。”
“喔。”
“……”
“……”
“……”
“会好好打仗的,央城势在必得!”
“行了,我错了。”孟朝玉一脸心累摆摆手,“你还是别说话了,揣着暖炉,滚去冬眠吧,辣眼睛!”
“……”
188
北镇王大军压境已经是大半旬后的事。
期间,大仓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鹅毛大雪,大雪纷飞,这仿佛在宣告着全国正式入冬——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就连宽阔的阿丽江都被冻得死死的,于是孟楼可能拦住北镇王大军的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千军万马甚至连刚开始准备好的船都没用上,两条腿四只蹄,美滋滋便碾压了过来。
那一天开始北镇王就相当膨胀地把“老天爷都想让本王造反”挂在嘴边,白术考虑要不要将“孟楼亡,朝玉王”纸条塞进他喝得鱼汤鱼肚子里,干脆让他一次膨胀个够本……
而这十几天里,央城内部安静如鸡,没有一点动静——最大的动静大约就是当今天子将城门锁了起来,但凡是活着的会呼吸的,既不准进城,也不准出城……
孟朝玉对此相当不屑:“捂着吧,有本事就将自己捂死在城里,到时候本王咻咻几根燃烧箭射进去——”
“然后孟楼就笑歪了嘴。”坐在他不远处。某个裹着棉被像个不倒翁造型的人幽幽接道,“谋朝篡位,最忌搅和得腥风血雨百姓民不聊生,到时候莫说你到底能不能将孟楼从那把椅子上拽下来,就算你屁股坐上去了,央城的百姓也不会服你。”
孟朝玉拧过脑袋,看着那不倒翁:“你还活着。”
“就快冻死了。”白术吸了吸鼻涕,露在外面的三根手指尖裹紧了下棉被又“嗖”地缩了回去,“千万别放火,除非他们先想不开用上火器……”
“房子烧了给银子再建。”
“那不行,万一塌下来的房子压着人……”
“怎么这么磨叽?”
“都说了,反是那么好造的,那龙椅上一天能换三个人。”白术说,“央城里上了年纪的老宅子多了去了,都是人家的祖宅,烧了?赔、赔死你。”
说着她打了个寒战,开始挪动屁股——于是那不倒翁便一拱一拱地往燃烧的篝火那边蠕动,直到靠近了火源,棉被下那张苍白的脸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接着往下说:“比如我们家相公,从开国以来便住在那,连院子里养的狗都是那时候养的狗一代代生出来的……”
“你们家相公。”
“嗯呐,全央城最俊的那个。”
“这才是你不让烧房子的主要原因。”
白术转过头看了孟朝玉一眼,对他露出个嘲讽的表情,然后从棉被里伸出条小短腿,轻轻踢了踢站在她旁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另外一名副将:“老余,你同他讲,我不同傻子讲话的。”
那躺着也中枪的副将闻言,露出个汗颜的表情,抬起手抆抆愣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他嗓音低沉道:“王爷,可不只是君大人和寻常百姓,其他的满朝文武大多数也居于央城,妻儿子女,若是因为您攻城心切有个好歹——”
白术:“你就只管自个儿抱着那椅子和玉玺,看看最后谁愿意跟你磕头祝福你万岁万万岁。”
孟朝玉:“……”
孟朝玉:“行个行了,本王知道了。”
白术:“操碎了心,我可真是个贤臣,当了皇帝以后记得发给我个宰相当——开国第一女宰相,哇哈哈哈哈——阿嚏!”
孟朝玉一脸嫌弃地旁边挪了挪屁股。
白术想了想又问:“啥时候攻城啊。”
“过两天。”
“这么随便。”
“可不就是这么随便,本王若是说今晚,你能从被窝里爬出来么?”孟朝玉伸脚在那不倒翁上踩了踩,看着那坨圆滚滚的东西摇晃了下,顿时万分嫌弃,“先说好了,到时候若是那些死心眼的死活不肯给本王开城门,你就抱着树桩子去撞——”
白术脑补了下那画面:“这也太不优雅了。”
孟朝玉:“谁让你力气大。”
白术:“……”
……
三日之后,北镇王的军队来到央城门下,孟楼死活不给开门,孟朝玉也不急,个阴损的就干脆里三层外三层将整个央城围了起来,天天站在城墙上的士兵低下头都能看见北镇军在他们脚底下干嘛——
刚开始大家都还挺紧张的,互相不愿意说话,对视个眼神就像能怀孕一般……几天之后就不这样了,起因就是某天难得出太阳,城墙外面有个闲不住的终于从她被窝里爬出来,带着一群高矮胖瘦的人满地乱窜掏兔子窝——
掏完就烤野兔肉,而且还非要在城墙下面烤,相当挑衅。
最开始那些城墙士兵确实觉得自己受到了挑衅,气的不行,扔给白术一句“你等着”便转头去找应援,可惜白术撇撇嘴并不当一回事,毕竟那城墙里的高手她就没哪个是不认识的——
要么是她以前同吃同住的同僚,剩下那个是她老公。
白术蹲在那烤兔子,烤啊烤突然听见“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