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昭儿,整日跟个皮小子一般,我不求她当个大家闺秀,只要她身体康健,快快乐乐长大就好,她有一个给她挡风遮雨的阿兄,有一个大洛的亭主嫂嫂,日后想嫁谁不行。”
她又压低了声音,语调都偷着欢快,“骥儿那个小家伙,打了一架之后变得有男子气了,不像以前动不动就脸红害羞,还在国子监交了不少好朋友,我看那萧九郎就很好,人憨憨的,我得再观察一下,瞧瞧昭儿对他什么感觉。”
最后,她道:“是不是很为寓衡感到自豪,你能平冤昭雪,辛苦那孩子了,说来惭愧,他厉害的大家都忘记他还尚未弱冠了,你将他教导的非常好。”
絮絮叨叨的声音随风远去,宣夫人抆干眼泪,对他们招手,“你们过来,给父亲磕个头。”
宣玥宁和裴寓衡一人牵着一个孩子,走到裴父墓前,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父亲,我们接你回家了。”
轻雾般的忧愁散去,金光洒满白皑天地。
从未觉得时光过得这般快,眨眼间裴寓衡已经过了弱冠的年纪。
他从国子监的崔棱那里领到了裴璟骥这个月的成绩,独领风骚,能文又能武的小郎君,日见开朗,见他过来,也敢打着胆子,邀他为自己写上一幅字,作为自己的奖励。
裴寓衡没有二话,提笔就写,就见裴璟骥拿了他的字,飞快地跑了出去。
“你们看,我就说,我管阿兄要字,他定会给我的!”
“你们只能看,不准摸,摸坏了怎么办?”
“九郎,说你呢,你还想不想去我家小住?”
裴寓衡摇摇头,看来这孩子在国子监玩得太过开心,大理寺现在不忙,他到觉得可以给他开小灶了,反正崔棱就在这里,方便的紧。
几思之间,就定下了裴璟骥日后的苦学悲惨生活。
他也没有厚此薄彼,在回家问了女先生昭儿的进度,轻笑一声,直接将人提溜到了自己的书房。
反正,宣玥宁平日里也会在此画图看账本,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不好好学习,那他就亲自教,且看她还如何偷懒。
裴璟昭苦兮兮的背着裴寓衡给宣玥宁溜须拍马。
宣玥宁到了晚间就殷勤地为他抆起湿发来,“你作甚那么严厉对昭儿?也不知是谁,刚布置完课业的功夫,看着人家用功就心疼的不行。”
裴寓衡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模样,整个人躺在她腿上,“夫人,我头疼。”
“装!”她没好气将他的头发抆干,又伸手试了试,确认干燥的,晚间不会凉到,才将手放在他额上,为他捏着头,说道:“大理寺最近案子不多,你便再多歇歇。”
“好,我知晓了。”
烛光晃动,有轻风透过缝隙吹进,将两人的手吹得也勾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