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霍言行在村口出现,消息一下就传遍了村落, 等姜宝和霍言行一起回到了家里,姜妈也早就已经听说了, 大老远就站在了门口,毫不客气地问:“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我们家庙小, 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呢。”
霍言行赶紧道歉:“对不起, 姜妈妈, 出去了我才知道赚钱不容易,总不能再空手回来,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
姜妈哼了一声:“谁稀罕你空不空手的,托人来报个平安很难吗?”
“是我错了,让你和姜宝担心了,你们罚我吧,罚我多干几天家里的活。”霍言行的态度诚恳。
姜妈总算有点消气了,这才把人请进了院子里。
霍言行果然不是空手回来的,替姜家每人都带了一份礼物,给两个小家伙的是一袋巧克力,小侄女拗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砸吧了两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大栓叔叔,这个巧克力真好吃,比我爸买来的要好吃。”
姜峰一看这牌子,顿时吃了一惊:“这巧克力不便宜啊,大栓你别太破费了,记得给自己攒点钱。”
“没关系,”霍言行笑着道,“要不是你们救了我,我的命都没了,钱以后多的是时间挣,这份心意可不能少。”
“你在哪里打工?看来工资还不错。”姜三哥好奇地问。
“就在同安市,找了一家很大的车行,老板人很好,包吃包住,除了工资有时候还算我一点加班费,一个月算下来也能攒下好几百。”霍言行解释道。
同安市是国内最大的城市之一,离这里有段距离,霍言行居然跑到那里去了,家里人都很吃惊。
“那里工作工资很高吗?”姜三哥跃跃欲试,“好的话,明年开春我们也去闯闯。”
“比这里附近高一点。”
“大城市东西是不是很贵?不容易攒下钱吧?”
“包吃住的话就还好。”
“车行的话,那一开始就是洗车工,这大冷天的,手还好吧?”姜二哥关切地问。
“还行,赚钱嘛,哪能怕吃苦。”
大家热络地提着问题,霍言行一一回答着。
姜宝的目光落在了霍言行的手上。
记忆中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双手的确变了样,关节处的皮肤有溃烂过再愈合的痕迹。
也不知道身无分文的霍言行这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姜宝有点心酸,她忽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一点小卑鄙。明明知道这个霍言行是天之骄子,却因为不想改变这个世界剧情而隐瞒,甚至想要在这一段有限的时间里让霍言行对自己情根深种以完成系统任务,现在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霍言行吃了苦,而她的任务也没有完成。
一家人边说边聊,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午饭,快吃完的时候,霍言行显然已经心不在焉了,目光时不时地往姜宝身上瞟,姜妈心知肚明:“姜宝,帮妈去田里割点菜来。”
姜宝还没站起来呢,霍言行就把手里的碗筷放下了:“我陪姜宝一起去吧。”
姜三哥立刻自告奋勇:“我去,大栓你歇——”
全家人几乎都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你给我好好地坐着吃你的吧。”姜二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
姜宝忍着笑,快步出了厨房,刚拿了院子里的镰刀和篮子,身后就伸出手来把东西都接了过去。
“我来,”霍言行迫不及待地道,“走。”
两人出了门,一路不时碰到村民们和霍言行打招呼。
“大栓,回来啦?”
“大栓出去转了一圈,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回来了就好,我们还以为你出去了就把我们给忘了呢。”
……
快到村口时,姜秀从后面跑了上来,气喘吁吁地叫了一声:“大栓哥!”
霍言行客气地问:“什么事?”
“你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外面出什么事了,”姜秀看着他,眼圈泛红,“担心死我了。”
“我能出什么事?”霍言行纳了闷了,“现在这社会,只要愿意吃苦,饿不死人的。”
“不是,”姜秀急急地道,“我怕你孤身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受人欺负。”
“我一个大男人,哪能那么容易被人欺负,”霍言行一看,姜宝都快走远了,“没什么事我就不和你说了,姜宝等我呢。”
眼看着霍言行追着姜宝去了,姜秀又气又急,不假思索地叫了起来:“大栓哥,你走了这么久,姜宝一点都不担心你呢,还成天研究什么修路、什么民宿之类的事情,我想拉她一起去找找你她也不去,你怎么还这么惦记她!”
霍言行的脚顿住了,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姜秀,别在我面前说姜宝的坏话,我不爱听,她担不担心我都无所谓,反正我就是惦记她,一辈子都惦记。”
“你……”姜秀快要哭了。
霍言行不再理她,转头就追着姜宝去了。
“走这么快干嘛?也不等等我。”他不满地道。
姜宝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好一会儿才斜睨了他一眼:“不敢耽误你和姜秀说话,人家那么喜欢你,都要出去找你了。”
霍言行被她看得心头发烫,一看四下没人,拽着她的手钻进了路边一个个垒得严严实实的草垛群里,那草垛子足足有一人半高,把他们俩的身形挡得严严实实的。
霍言行把人摁在了草垛壁上,哑声问:“姜宝,你是不是吃醋了?”
姜宝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