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娇软的小手在迟疑了几秒之后,果然听话地放入了他的手掌。

霍言行心神一荡,用力地握住了那柔若无骨的指尖。

姜宝转头朝着迈克歉然一笑:“不好意思,下一曲。”

迈克耸耸肩,绅士地道:“没关系,等你。”

霍言行心里恼火,舞步一滑,带着姜宝转了开去,瞬间便和迈克拉开了距离,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迈克的视线和姜宝彻底隔绝了。

世界终于变得美好且旖旎。

随着乐曲的节奏,他的手搭着姜宝的腰轻轻摇摆着,隔着面料的纹理,掌心仿佛能感受到肌肤的温度,脑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些绮丽的画面……

“你居然也会跳舞?”姜宝的声音很是惊讶地在耳边响起。

霍言行终于从旖念中回过神来,反问道:“为什么不会?我在津埠市的时候,也参加过这样的宴会。”

的确,霍言行的舞步很标准,加上他身姿挺拔高大,姜宝被他的手势和舞步带着,很轻松地就跟上了他的节奏,两个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一个隽挺、一个娇柔,裙摆蹁跹,刚柔并济,简直就好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个旋转之后,姜宝顺势往外瞟了一眼,收获了一堆嫉妒的眼神。

她有点头疼,小声道:“你干什么要拿我做挡箭牌?这里这么多漂亮的姑娘,难道你就没中意的吗?”

“挡箭牌?”霍言行的脚下一滞,差点踩了姜宝一脚。

“难道你不是选不中喜欢的人,所以才来找我跳这第一支舞吗?”姜宝觉得自己猜得没错,语重心长地道,“眼光不要太高,找个自己喜欢的就好,毕竟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觉得哪几个还看的顺眼的?说给我听听,我替你做个参谋。”

霍言行觉得自己脑门上开始冒起了青烟。

这小妮子是真把自己当成他的“继母”了,开始替他操持起婚事来了?

“怎么不说话?不好意思吗?”姜宝继续猜测,悚然一惊,“还是你喜欢好几个,都想要娶回家里来?”

“胡说八道,”霍言行终于忍不住了,“我要娶妻,必定会娶我喜欢的,也必定只会娶一个,一辈子都只对她好。我平生最恨我父亲滥情,耽误了我母亲一生。”

姜宝怔了一下,仰起脸来看着这张熟悉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恍惚着回到了原来的那个世界,眼前的霍言行,好像就是那个在婚礼上对她说出誓言的枕边人。

一阵酸涩从心底掠过,姜宝苦笑。

要是她的枕边人能说到做到的话,两人的婚姻,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进退两难的境地。

“你怎么了?”霍言行盯着她的眼睛,眉头拧了起来。

“没什么,”姜宝赶紧将脑中的纷杂抛开,“你能这样想真好,我真替你未来的妻子高兴。”

霍言行的眼神有些古怪了起来。

姜宝被他看得心中惴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话又惹得这位冰块脸不高兴了。幸好,音乐声停了,四周掌声响起,姜宝向霍言行行了个礼,两人手牵手出了舞池。

有人来找霍言行说话了,姜宝趁机离开,和一直等着她的迈克会合。

迈克替她拿了好些吃的,两人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边吃边聊。

“亲爱的姜宝,”迈克一脸的沉思,“我感觉到了危机,你的那个晚辈,看起来对你有非分之想。”

“噗”的一声,口中的红酒差点喷了出来,姜宝赶紧用餐巾捂住了嘴。

“别笑,真的,”迈克十分严肃地道,“你看他的眼神,我感觉到了一股杀气,真的,隔这么老远我都感受到了。”

姜宝抿着唇笑了起来:“迈克,你真逗。”

迈克站了起来,行了个绅士礼:“为了让你感受到这股杀气,来吧,我们来共舞一曲。”

整个宴会轻松有趣,除了迈克的插科打诨之外,还有一些因为酒楼而认识的达官贵人们也纷纷过来和姜宝寒暄了几句,姜宝也趁机再为“亲戚的酒楼”做了一下广告。

中间跳了几支舞,除了迈克之外,另几位有年长的长辈,还有新认识的朋友,姜宝都落落大方地一一应酬交际了。

其中一个名叫杜明的年轻人,家里也是开纺织公司的,公司主营纺织胚布,比姜宇通的纺织公司规模更大。姜宝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向他了解了一下两家纺织公司的异同,还有这个年代的一些纺织技术。

中间偶尔回头,的确可以看到霍言行在看她,手里拿着红酒杯,照例面无表情、淡漠冷肃,不过,杀气什么的,应该纯属迈克子虚乌有的杜撰。

宴会过半的时候,霍言行没了踪影,又过了一会儿,于正宁大步过来站在了她面前:“姜小姐,少帅找你有要事,能否请你移步?”

姜宝不知道霍言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和迈克他们告辞,跟着于正宁往外走去。

车就停在外面,于正宁拉开车门,姜宝一坐进后座,一股浓重的酒气袭来。

她有点纳闷:“咦,你怎么在这里?是等我吗?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霍言行没说话,正视前方,于正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替他吞吞吐吐地回答:“这个……可能是……少帅碰到了以前读书时认识的两个朋友……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

借着车窗外微弱的月光,姜宝打量着霍言行,奇怪地问:“那怎么不多呆一会儿,反而要提前回帅府了?”

虽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但霍言行依然正襟危坐,风纪扣扣得紧紧的,表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

姜宝拿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试探着问:“醉了没?”

霍言行的脑袋慢吞吞地偏了过来,目光虚幻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好像在透过她的脸,在看什么不知名的神秘所在。

半晌,他的眉头拧了起来,终于开了口:“怎么,还舍不得离开?和那些男人跳舞,很开心吗?”

因为醉意,霍言行的声音带了些喑哑,比起以前的清冷,听起来好像多了些温度。

但是,这说出来的话却有点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