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面坐着江湛,赵岁袅想了想,把肉片偷偷拨进他碗里,“你长身体,多吃一点。”
江湛抬眸,看了眼对他讨好笑的赵岁袅。
江湛莫名觉得这样小机灵的“谢意”很好笑:“你干什么?”。
赵岁袅愁眉苦脸指着碗:“吃不下。”
“吃不下就给我?”
赵岁袅偷偷摸摸又要把菜拨给他,江湛捏着“谢意”的手腕,低喝:“你自己吃。”
两人“眉来眼去”被教官看到,教官呵了声,“那边两个男生怎么回事?就这点饭菜还推来推去一人尝一口啊?”
班上其他人纷纷投来注目。
赵岁袅埋着头装死。
教官……你不要讲得这么基好不好。
午休期间,赵岁袅打开手机,看到了来自她妈妈的三个未接来电。
还有未读短信:
【袅袅,你现在怎么样?妈妈打不通你电话,你看到回妈妈信息好不好。我和你们老师说了,你等会儿身体要是好些了,晚上我来接你回家。】
赵岁袅本想直接回电话,但想想她现在用着谢意的身体,并不方便。于是给谢意发了条短信:【我妈妈可能晚上要来接你回去,你好些没?】
谢意没有马上回,他睡得昏沈。
赵岁袅着急也没用,寝室里男生都聚在一堆打牌,她也不想凑过去,于是默默拿起了屋角的扫帚开始做清洁。
秦川翘着二郎腿,偶然看到赵岁袅一眼,乐了:“谢意,你处女座的?”这么爱干净,有洁癖啊。
赵岁袅摇头。
程淮说:“寝室里有人做清洁还不好啊。”把牌打完,他站起身,对赵岁袅伸伸懒腰:“阿意,等会洗澡,约吗?”
赵岁袅把扫帚放回去,回到谢意的床上坐下,侧对着几个男生:“……不约。”
江湛收了牌,洗好,封进盒子里,藏起来,挑眉:“你不是天天都去澡堂吗?”
赵岁袅还是摇摇头。
秦川看着赵岁袅忸怩的模样,不忍直视地别开眼睛,手掌盖在眼上,连声啧啧。
程淮不明所以,又鼓动了赵岁袅一会,她往谢意床上一趟,声称要睡午觉。拿她无可奈何,几个人自己走了。
下午重覆上午的训练内容,正步踢得腿都软了。谁都不比谁好到哪去,教官同样喊到嗓音沙哑。
结束完半天的训练,常江到营地来查看班上情况,鼓励了他们一番,让大家再坚持坚持。
赵岁袅捂着肚子走到长江面前:“老师,我胃疼,晚上我能请假去山下的医院拿药吗?”
常江忙关心道:“怎么回事?”
赵岁袅使劲编:“可能是到了山上肠胃不太适应。”
常江面色不太对:“一个男生,你怎么这么娇气。到了山上就受不了了?”
赵岁袅不太好意思低下头。
常江不赞同地摇了摇头,谢意看起来也不算瘦弱,没想到这么受不得苦,不过他也不能无视学生身体:“你等着,我给你开个假条,你拿去给教官。”
赵岁袅暗自欣喜,谢意还没回她信息,她打算借机去山下看看他。
常江给了她整个晚上的假期,只要熄灯以前回去就行,有什么特别情况的话再联系他。
赵岁袅一个人沿着上山的盘山路往下走,她没找到车站也没看见路过的车,好在山不算高,她走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山脚。
山下就一个医院,不大,五层楼高的小楼。赵岁袅从普通病房一间间找过去,找到了躺在病床上昏睡的谢意。
唇色泛白,长发散乱,赵岁袅看着自己的脸如此憔悴,心疼死了。
搬来张板凳坐在谢意床边,她已经给妈妈回了短信,如果情况好些了会给她发信息,到时候再和她回家,今天先住在医院里。
谢意过了很久才醒来,先是不太耐烦地把长发拨开,赵岁袅的头发又多又长,真不知道她怎么忍受得了。
谢意手撑着床坐起来,赵岁袅把手里捧着的一杯温水递给他:“刚接的。”
他喝了一口:“你怎么来了?”
“看看你,好些了没?”
谢意的喉咙不那么痛了,他一口一口抿着温水:“不太好。”
比起第一次的互换,他现在镇定了很多,他今天吊了三瓶水,一整天基本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情况比中考时严重更多。
赵岁袅把小板凳往谢意的方向挪挪,靠他更近一点:“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发烧的关系?”
“有可能。”
赵岁袅很愧疚:“我以后一定少生病。”虽然她也不能控制。
谢意咳了两声,赵岁袅忙给他轻轻拍背,谢意说:“如果真是这样,身体没问题之后就会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