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王爷今天被赶出卧室,去书房睡觉了呢。”银杏说。

“听说是王妃吐了王爷一身,恼羞成怒之后把他赶了出去。”映玉说。

“诶是吗?怪不得先前赵嬷嬷过来时,还告诉王妃不能一次吃太多东西呢。王爷要我去拿个馕过来,我还以为定是他们一人一半,没想到王妃居然是一个人全吃了。”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是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出了同样的感慨:贪吃,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明明是自己贪吃,却又将过错赖到王爷身上,王妃果然是有喜之后开始变得会闹情绪了呢。

这么想着,两人又集体将同情的目光投向书房。

屋里又背了个黑锅的秦景阳:“阿嚏!”

作者有话要说:  _(:3」∠)_抱歉拖到这么晚……不过五一节当天也没有多少人会等着看更新吧?【侥幸脸

明天开始恢复日更六千!!!!!

王爷:为什么每次受伤的总是我(;w;)

【预告——秦景阳:白天打仗晚上养胎,本王简直是北周劳模。楚清音:点赞!】

☆、一世富贵闲人

进入二月中旬之后,楚清音的妊娠反应总算减轻了些,不再会无缘无故地呕吐了。并且,她的胃口开始重新好转了起来,甚至比没怀孕之前更加旺盛。同时也开始显怀了,肚子微微凸起,像是小腹处揣了个篮球一样。

食欲恢复后最开心的当然是楚清音本人,此时她的饮食虽然仍有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但毕竟比起先前那段时候要解禁了不少。况且从前有很多东西不是不让吃,而是因为她受不了气味、味道、或者油腥,这才碰不得,现在可没这个顾虑了。

生活质量总算恢复到了正常水准,这让身为吃货的襄王妃简直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当然,在烤馕事件过后,哪怕是楚清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不会再随便吐了,秦景阳也严厉要求她一餐不能吃太多,并且拉来了专业人士赵嬷嬷来阐述少吃多餐的好处。考虑到那一次对襄王殿下自尊心的极大伤害,楚清音很知趣地做出了让步。

不就是以数量取胜嘛,看我算算一天要多少顿,早饭、间食、午饭、下午茶、晚饭、夜宵……

其实,起初是没有夜宵的。秦景阳的矜持让他无法在白天进食了那么多次的情况下,依旧在晚上开口要吃的。但是在连续两个晚上听见对方的肚子唱歌之后,楚清音还是决定以后装作在下午茶的时候剩下——其实是一开始就多做出来——一份点心,并且以十分不经意的态度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

看到半夜时襄王殿下笨拙地坐起身,朝着点心默默伸出手去的样子,楚清音在黑暗中露出了“计划成功”的笑容。

当然,这么吃肯定是有利有弊的。在食欲好转之后,楚清音明显觉得自己的脸盘圆润了起来,手腕圆润了起来,腰部揣了个球自不用说,就连脚踝都似乎比以前粗了一圈。

也难怪,她现在吃的这么多,可以做的运动却只有在院子里以龟速走两圈而已,明显的热量收支不平衡,供完孩子的营养还有剩。

“你还是少吃一顿吧。”某日早起,秦景阳捏了捏楚清音的脸,“我知道很多时候你没那么饿,就是馋了而已。”

膝盖中箭,楚清音顿时脸色一黑:“你知不知道晚上吃东西才最长胖?那顿夜宵是谁吃的?”

被戳中痛脚,秦景阳恼羞成怒道:“不想让我吃,你就别偷偷摆在床头!”

“谁叫你晚上肚子咕噜咕噜响的?再说胖怎么了,难道我变胖了,你就要移情别恋了?”

“怎么可能!”

“那是什么?”

“……我只不过是不想成为一个胖子而已。”

“……”

随着天气逐步变暖,草长莺飞,春回大地,在漠北住了近三个月的秦玉昭一家也该回去了。宁郡毕竟是南梁与北周的往来要道,虽说也有郡守负责,但大事一向是要由秦玉昭拍板的。回去还要花上将近两个月的车程,这一来一回就是半年,再拖延些便说不过去了。

这段时间内,秦家的龙凤胎和苏家的双胞胎已经打成了一片,一听说要回去,世子秦云潇的小嘴顿时可怜巴巴地扁了下来,县主秦云棠更是直接,眼一闭就放声大哭。苏骐和苏骥虽然也不舍,但他们好歹年纪大一些,分得清轻重缓急,将连夜削好的木刀木剑作为临别礼物送给了弟弟妹妹,总算让两个伤心的小家伙得到了几分安慰。

“阿清,你好好保重自己。”大人这边,也是一片恋恋不舍的气氛。楚汐音拉着妹妹的手,神情中又是难过又是牵挂,“两地相距遥远,姐姐不能常来,但以后一定要保持书信联系,每个月给我写一封信。”

“阿姐,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这位姐姐真是将妹妹疼到了骨子里,楚清音心中温暖,郑重答道。“旅途漫漫,你与郡王也要一路小心。”

“澄明,你也是。”楚汐音又看向楚澄明,面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照顾好自己,等这段战事过去了,便和苏妹妹赶紧将好事办了吧。你也二十有六了,早该成家了。”

提起和苏婧柔之间的婚事,楚澄明在秦景阳和楚清音面前都是一脸坦然到厚颜的态度,但唯独在大姐面前,却是露出了几分羞涩。赧然道:“阿姐,我心中有数的,你就不必操心了。”

楚汐音摇头道:“本来便是两情相悦,刘夫人也答应了,还有什么好拖的?你等得起,人家苏妹妹还等不起呢。”

楚澄明说不过她,只得尴尬地将目光转到别处。楚汐音见他羞窘,也不再多说,向楚清音点头笑了笑,便去寻自己的一双儿女了。

而在一旁不远处,秦家的两兄弟也在话别。如果说楚家的那三位之间充满了温馨,到了这一边,却又是对彼此夹枪带棒的明讽暗警了。

“以后自己消息机灵着点,可别以为我每次都有闲工夫来向你报信。”秦玉昭嫌弃地看着秦景阳,“我来到漠北这边许久,圣上必定知情,虽说这一次默许了,但将来若是往来得太过频繁,定然也会引起他的猜疑与忌惮。为了你这么个粗人武夫而背上结党站队的罪名,我可不愿意。”

“暗探不过是晚来了数日,就算你不赶过来乱献殷勤,该知道的本王照样会知道。”秦景阳哼道,“你管好自己便是,南梁眼下国内躁动不安,很可能会波及北周边境。倘若有朝一日孟煦挥师犯边,你这附庸风雅的酸腐儒生,可没办法率领三军迎战。”

“我虽去不得阵前,却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懂个什么?”秦玉昭啧了一声,“比起说我的风凉话,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的小命为好,别还没等回到京城呢,便先折在这漠北的战场上了!”说罢,连一句告别之语也吝于追加,直接回身上马,扬长而去了。

“他们非要这样好话不得好说么?”围观了全程的沐铁衣发出疑问。

“……这也算是……王爷与郡王之间独有的默契吧。”程徽苦笑。

离别的伤感——如果某两位男士之间真的存在这种情绪的话——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预料之中的军情急报所冲淡。据探子回报,一冬天没有劫掠的铁勒人开始按捺不住,朝着边境方向缓慢移动,活动越发频繁了起来。

听到了这个消息,不单单是军营,连乌垒城中的百姓们都跟着紧张起来,整座城池都沉浸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当中。

战事将近,秦景阳作为最高统帅,许多事情都需要他决策,自然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到了一更天,楚清音换过来了,还要接着他的班,继续处理军务,好几次直到深夜才能回来。

“你怎么又没睡?”一路打着哈欠进了屋,楚清音问秦景阳道。后者在床头点了一盏小灯,手中还拿着一卷兵书。

“事情都解决了?”秦景阳不答反问。

“解决了解决了,骑兵营缺乏的箭枝已经紧急通知周边各郡送来,小关山那边信息不明的地带已经再派出斥候去打探,新兵也已经分散开来掺进各个伍队之中。”楚清音一件件都汇报过,又道,“满意了?可以睡觉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秦景阳面上的凝重才散去了。“睡吧。”他说,将兵书放到一边,扶着肚子慢慢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