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2)

她嗯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霍家老太太不太好,在同方医院,说想让我过去一趟……”

可现在苏家已经没有能用的司机了,她忘了这样的天气,司机一定是跟在苏家大老爷三老爷身边,还是晚上,有的回家了,难有空着的了,这可如何是好?

话还未说完,苏谨霖已然站了起来,他随手将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扯下来扔了一边,随便在手背上按了下,看向她目光灼灼:“我送你。”

他身上还是那件白衬衫,这会湿的地方都已经干了,皱皱巴巴的。

人到一边抓过挂在衣架上的军大衣,这就披了身上,一边伸着胳膊,一边走了过来。

徐迦宁手里还拿着那把雨伞,看着他竟有些动容:“你还病着……”

苏谨霖单手揽着她的肩头,推着她往出走:“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才像他,大好人才奇怪,她心中顿时松了口气:“什么?”

站了石阶上面,苏谨霖伸手扣着扣子,率先走进了雨中:“条件就是你必须给我打伞,可不能再让我淋雨了。”

几乎是本能地,徐迦宁撑开雨伞,连忙追了上去。

男人颀长的身影在路灯的掩映下,似乎已与这个雨夜融为了一体,她快走几步,将雨伞举高了一些,才遮住他的头顶。

片刻之间,苏谨霖的衣扣便已经扣好了,他低眸看着她亦步亦趋跟着自己,举个伞还有点吃力的模样,不由失笑:“怎么能这么笨?”

说着抢过她手中雨伞,还是撑了她头顶,揽过她的肩头,推着她快走。

“走喽!”

第72章 妮子的安慰

小雨淅沥,进了医院,苏谨霖收起了雨伞。

门口有看见徐迦宁的小护士,连忙迎上前来,送她去特护病房,他不紧不慢地跟了身后,上了二楼,看着她们进了一间病房,坐了大厅中的长椅上面。

特护病房当中,霍澜庭正看着心电监护仪出神,他穿着白大褂,站在床前像入了定似地,一动不动。小护士送徐迦宁进来之后又出去了,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这才回眸。

徐迦宁身上还有凉气,在门口站了一站,才走过去。

霍澜庭让她坐了床前,伸手握住了霍家老太太的手,轻声叫着她:“妈,妮妮来看您了。”

叫了两声,老太太睁开了眼睛,她面上还戴着奇怪的面罩,一呼吸里面有薄薄的雾气,看见徐迦宁了,抽手出来又来抓她的手。

徐迦宁连忙倾身:“伯母。”

霍家老太太抓了她的手,按了霍澜庭的手上,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了:“我老儿子……我老儿子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了,苏小姐,如果……如果我不在的话,就少一个人疼他了,你多,多多的爱他,好不好?”

霍澜庭先一步抓住了徐迦宁的手,与她十指交缠,举了老太太的面前:“妈,您放心,我们是真心相爱,她心中当然有我。”

老太太直看着她,徐迦宁也轻点着头。

霍澜庭紧紧握着她的手,还和老太太说着话:“我爹已经去苏家提过婚事了,这您还不知道吧?很快,我们就会订婚,结婚,您好好养身子,还得看着我结婚呢!”

苏守信已经拒绝了婚事,徐迦宁当然知道,他这么说,分明在安老太太的心。

她在旁坐着,配合着他,陪着霍家老太太说着话。

从前陪太妃时候,也是一段温情记忆,她当然知道老太太心里想的是什么,温言细语的,声声句句都是温柔安慰人的,哄得老太太一会儿哭一会笑,口口声声说着放心了。

说了一会儿话,霍家老太太连抬眼的劲头似乎都没有了,徐迦宁赶紧作别,起身要走。最后的清明,老太太让霍澜庭送她回去,他让护士看护着,跟着徐迦宁这就走出了特护病房。

长廊上面,安安静静的,二人走了几步开外,站住了。

霍澜庭倚了墙边,嗓音低沉,一脸疲惫:“白天还没事,晚上突然不好了,谢谢你能来。”

他身上的白大褂,衬得他的俊脸也有点白,她看在眼里,些许叹息:“客气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差点成了合作伙伴,他是她在这个世上比较熟悉比较亲近的人了。

能帮忙的,一定帮忙。

转身要走,霍澜庭站直了身体,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那个条件,还作数吗?”

徐迦宁站住了,回眸看着他,知道他什么意思,心中微讶:“苏守信已经拒绝了婚事,他答应帮霍家,订婚好像没有什么必要了。”

正因为这个,所以她才没有给他打电话。

男人指尖微凉,他握得有点紧:“不,我需要,我需要尽快订婚,条件你开。”

是了,他刚才在霍家老太太面前说的那番话,就是为了安抚她。

订婚,也是想让她安心地走吧。

徐迦宁向来习惯了交易,见他这般模样,竟生出些许怜惜来,想了下,她自认为已是做出让步了:“不必再谈什么条件了,按之前说的就好,我可以说服苏守信和我爹,你准备订婚仪式就好。”

霍澜庭见她答应,上前一步,轻拥住她:“好,如果到那时候,你还这么喜欢我,那我必不负你。”

他好像误会了什么,不过,原主的确是喜欢过他,徐迦宁没有解释,任他拥了一拥。

时间不早了,他说送她回去,徐迦宁这才想起来,苏谨霖不知哪里去了。

二人一起往出走,到了长廊的边上,才看见人还在厅中的长椅上坐着。

她快步走到面前,雨伞立在旁边,一滴一滴还滴着水,地上已经蜿蜒出一条水线来了,苏谨霖靠墙歪着头,白着一张脸,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他一手在腿上,手背上还有拔针时流的血,血迹已经干涸了。

他本来还病着,想必身体是真不舒服,捱不住才又睡着了,徐迦宁当即弯腰,伸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