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还好有常福,他在前面隔开了。

女人直接摔了地上,她一身紫红旗袍,脸上浓妆艳抹的,碎发散落,看不清个模样还骂咧咧的。

“知道姑奶奶的儿子是谁吗?你们这群狗娘养的,竟敢这么对我!”

这样的人,本该避开,徐迦宁扶着苏夫人,让她侧身绕过:“妈,走这边。”

可她脚步动了,苏夫人却是没动。

她眼中的温柔,全都变成了冷意,那冷冷目光像是凝了霜似地,定定盯着地上的那女人。

这会,那女人也抬起了头来,她脸上两颊已经塌陷了些许,瘦的有点脱相,看见苏夫人先也怔住了,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在被人推出来的那一刻,她头发散乱,很是狼狈,可此时,伸手抿过脸边碎发,就在这一刻,她慢慢站了起来,轻轻拍着身上的土,扬着眉眼,似还有骄纵。

“软软,好久不见了呢!”

苏夫人眸光微动,看着她气息已是不匀了:“你怎么在这里?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苏守信呢?苏谨言呢?常福!常福!你把他们给我找来,把他们给我找来!”

她脚下一踉跄,徐迦宁连忙扶住了她,常福已经上前去推那女人了。

苏夫人一手抚着额头,已是摇摇欲坠,徐迦宁一个人已要脱力,才要叫常福先回来帮她一把,背后先传来了苏谨言急急的呼喊声。

“妈!”

他跑得很快,几步到了背后一把将苏夫人揽在了怀里。

第56章 贵妃的撒娇

苏夫人一手抚额,似是头疼。

徐迦宁连忙扶着她,正是担心着,幸好苏谨言及时赶到,从背后将她揽在了怀里。

苏夫人转过身来,抬眼看见是他,两手立即将他腰身环住了,埋首在苏谨言怀里,声音已是委屈至极:“儿子,你可来了~”

刚才眼中的愤怒,凝结成霜的冷意,全都消失不见。

她靠了苏谨言怀里,立即变成了一个柔弱无助的娇小女人,她分明什么都没有说,但却又令人无比心疼,徐迦宁上前两步,伸手轻抚着她的后背,直安抚着她。

不过,手下些微力气,眼睛却看着街边,常福正推了那女人往外走,她站在街边,不仅不走,看见苏谨言过来了,一把将常福推开了去。

女人身形纤瘦,旗袍松松挂在身上,已不合身了。

常福立即看向苏谨言:“大少爷……”

那女人不等苏谨言开口,已是抱臂:“怎么?姓苏了就不认识自己亲妈了?”

苏谨言当即皱眉,目光冰冷:“你别太过分。”

苏夫人在他怀里回头,也看向她了:“胡说八道,谨言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儿子,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谨言见她声音发颤,更是拥紧了她:“我当然是妈的儿子,是妈的儿子。”

说着两手捂住了她的耳朵,紧紧扣在怀里,说和她一起回家,他冷冷目光扫过那女人的脸,叫了常福开车。苏夫人情绪不好,什么事都以她为先,常福赶紧先去街边取车。

徐迦宁还看着那个瘦高的女人,苏谨言走开两步,回头叫她:“妮儿,走了。”

她赶紧跟了上去,背后的女人本来也要上前,听见这声妮儿,当即站住了,片刻之后,常福开车到了面前,苏谨言和徐迦宁乘车离去了,这女人还犹自抱臂。

轿车绝尘而去,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脸上终于露出了愤恨之意。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明软竟然还那么年轻光鲜,而她呢,她已多日不曾仔细看过自己的脸了,想当年她可是上海有名的名媛……

想到此处,更是嫉恨,恨不得这就追上前去,追到苏家去,可她心中有怵的,实在不敢。恨恨转过身去,才要离开,眼前一黑,大袋子立即将她从头罩到了脚底,她甚至都来不及尖叫,直接被人扛了起来。

颠簸得才一出声,又被摔进了车里。

女人禁不得摔,闷哼出声,随即叫嚷起来:“你们带我去哪里?让苏学文苏守信来见我!让苏谨言来!你们放开我!”

她不断在袋子当中扭着身体,冷不防谁叫骂了一声,什么东西摔了她身上来,她最后的脸面不能败落在无名小卒手里,当即不敢再出声,咬牙忍住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终于停下了。

女人被人扛下车了,走了一些时候,最后倒了出来。

睁开眼睛,屋里是她熟悉的出租房,房子只有一个简单的床,旁边桌上放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屋里都是劣质的香粉味道,一个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地上散落着许多衣物和东西,他一手夹着烟,头也未回。

女人连忙爬将起来,走了过去:“学……学文?”

她几乎是喜出望外的,但是到了窗前,男人转过身来,儒雅的脸上还架着眼镜,踉跄着的脚步一下停了下来。

哪里是什么苏学文,分明是苏守信。

“苏守信,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来人正是苏守信,烟火他指尖亮着光,他冷漠的脸上似一点表情都没有,这出租屋简陋得很,上厕所都必须出去走两条街才有,旁边多是舞女暗巷的藏身之处,杂乱不堪。

上下瞥着女人一眼,他低沉的声音更为淡漠:“余百合,我说过的吧,不要再出现。”

女人两手紧紧抓着旗袍的边缘,一动不动:“我是听人说,妮儿并没有死,找到人了才回来的……”

话未说完,男人已怒:“住口!不许你叫我女儿的名字!”

烟头扔在脚下,他碾压着走过来,怒目以对,那双眸子里,都是杀人的尖刀。

碰到他的目光,余百合到底是别开了眼,她声音低了下来,带了些许恳求的意味:“守信,你能相信我一次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再恶毒,再坏,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我怎么可能故意把她丢了呢,现在她已经回来了,我……我今天看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