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节(2 / 2)

季听沉默的看了他许久,看得他心里发慌时才淡淡道:“可是就像你说的,有一天我后悔了要走了,你还是会一个人的。”

申屠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一点,一想到有一天他要回归一个人了,他的口鼻就好像被水淹没了一般,难受得快要窒息。

“我原本要循序渐进的,但现在看来是不能了……”这都要自宫了,等到下次特殊时期再来,不知道要疯成什么样,季听不得不担心。

申屠川的心脏悬了起来,隐约猜到她又要说结为伴侣的事了,心里开始忐忑的找理由,准备等她说完就拒绝。

“其实……我无法生育。”季听认真道。

申屠川愣了一下:“什么?”

“我无法生育,你没听错,作为一个纯人,我却没有生育能力,这件事比你作为兽人无法完全化形还惨,所以如果你不要我,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别人结为伴侣,就算是结了,也会被那些人嫌弃,你听懂了吗?”季听一板一眼的说。

孔子说过(孔子没说过,她自己瞎编的),‘惨’都是比出来的,只要她更惨,申屠川也就没必要自卑了。

果然,申屠川听完愣神很久,才喃喃一句:“你之前怎么没说过……”

“我怕你接受不了,”季听苦涩一笑,“现在说出来,也只是想告诉你,我没你想象中那么好,我也没有除了你之外可以选择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有一天会离开你……”

申屠川怔怔的看着她:“你没有骗我?”

“我会用这种事骗你?”季听盯着他的眼睛问。

申屠川匆忙别开脸,半晌说了一句:“即便不能生育,你在我眼里也是最好的。”至于在旁人眼中,恐怕就不是这样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也因此更加心疼她,再想起初遇时他那么欺负她,就感到深深的后悔。

“所以娶我吧,虽然不能为你生孩子,但我可以陪你一辈子,”季听笑着说完,便往屋里走去,关上门之前轻声道,“如果你答应的话,就来敲我的门。”

门关上,她猛地松了口气,装苦情小白花可真难,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自己。季听急躁的倒了杯水,还没喝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季听,我们结为伴侣吧。”

第145章

后来发生的一切,由于晋江审核太过严格,而作者刚好是个写挠痒痒都能被锁的过审小废物,所以只能用……来略过了。

季听只记得自己出了很多的汗,中间就着申屠川的手喝了好多次水,接近昏迷时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狼人的身体素质真特么强。

她一直睡到凌晨才醒来,睁开眼睛就感觉自己好像被五十吨的大卡车碾过一样,脖子以下都没了知觉。昨天的事她已经不想回忆,因为一想到那些,她就忍不住想掐死非要跟申屠川结为伴侣的自己。

都快一天一夜了……她真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申屠川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精神却还处在一种非常亢奋的状态,身边人稍微有点动静,他就睁开了眼睛,看着季听恬静的侧脸,再想起昨夜的事,他的脸刷的红了,尾巴也开始欢快的扫来扫去。

他错了,大错特错,兽人的特殊时期是神明的赏赐,才不是什么无用的东西,如果知道会这么快乐,如果知道自己注定会跟季听结为伴侣,那他一定早一些和她做这些事。

“醒了?”他的耳朵一直在抖,不停的在她头发上扫来扫去,她实在没办法无视他,只能开口跟他说话。然而一开口,她就听到了自己粗如砂砾的嗓音。

申屠川忙坐起来:“嗓子疼吗?”

季听沉默半天,才缓缓道:“不疼,就是有点渴了。”

“我去倒水。”申屠川立刻去给倒水了。

季听微微侧目,看着他沉稳坚实的背影上,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欢快的晃动,原本不太好的心情顿时轻松许多。

算了,看在他这么开心的份上,疼点就疼点吧,总会适应的。季听轻轻叹了声气,觉得自己的底线真是越拉越低。

“喝水。”申屠川说着把人扶起来,直接让她倚在了肩膀上。

两个人的体温没有任何阻碍的连在了一起,饶是季听自以为见过了大场面,脸颊也有些泛红了:“你、你把衣裳穿上。”

申屠川顿了一下:“为什么?”

“……穿衣服还有为什么吗?”季听被他突然一问,直接给问懵了。

申屠川疑惑的看她一眼,喂她把水都喝下后,才表达自己的不解:“我们不是都已经看过对方了,为什么还要遮掩?其实我一个人住的时候,因为要经常变换形态,所以不出门的话我都不怎么穿,这样比较方便。”

“因为……”季听说了俩字就卡壳了,看申屠川的意思,好像既然坦诚相见过了,以后就不需要衣服了一样,这种想法既诡异又叫人无法反驳。

但不反驳的话,他可能以后都会这么甩来甩去的在屋里走动了,虽然身材够好,但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季听也会觉得辣眼睛。她想了想,找了一个理由:“冷。”

“嗯?”

“你不穿厚点,万一生病了怎么办?我还指望你养呢。”季听说着,用兽皮先一步把自己给裹上了。

申屠川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拿了自己的兽皮过来打算穿上。季听的眼睛忍不住又黏在了他身上,顺着那张英俊的脸一路看下去,最后停在了他的胎记上。

之前偶然间见过一次他的胎记,那时候小五那些兽人还在欺辱他,经过这么长时间,那些兽人不再敢招惹他,申屠川和其他兽人的关系,也因为肉汤缓和了不少,所以此刻的胎记颜色浅了不少,似乎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完成这个世界的任务。

然而季听经过几个世界,早已经明白胎记的每种颜色都有不同的含义,颜色越深就代表越清晰的怒与恨,这种反而是最好解决的,只需帮助男配报复或者放下,就能解决。

而他此刻身上的胎记,看似颜色浅淡,好像离任务成功不久了,其实是最难解决的一种。因为这种颜色代表多年累积的负面情绪,是长年累月经历的伤害与阴影,就像他如今的自卑,都不是突然造成的。

他长期生活在压抑中,被打骂被欺辱都是他的生活常态,导致他如今哪怕可以抬起头堂堂正正做人,内心深处还是觉得,自己跟其他兽人又本质的差别。

季听对他的经历只有心疼,而最让她心疼的是,她和申屠川每次换世界时降落的时间点必然不同,她只需在某个节点进入世界帮助他,而他却需要把男配的人生从头开始经历。

“不舒服吗?怎么一副要哭的表情?”申屠川疑惑的走了过来。

季听笑笑:“没有,盯着你看得时间久了,眼睛有点酸。”

“……那么喜欢看我吗?”申屠川的耳朵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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