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啊申屠川,我今天挨的打太疼,这拿杯子的手就有点不稳,把你杯子摔碎了很抱歉。”屋里传来周扬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声。
立刻有另一个人开口:“那你还不赶紧给大少爷买一个,否则待会儿他的奶妈来了,肯定要再揍你一次。”
“哎呀,我好怕啊,怎么办啊申屠川,要我给你买个杯子吗?”
季听的脚猛地停下,眼底满是怒气。也是她的疏忽,忘了那群孙子也住校不说,还跟申屠川一个寝室,今天他们在自己这里吃了亏,肯定是要找申屠川找补回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冷着脸一脚踹开了门,屋里的人顿时愣了一下,看到她后都有些惊讶。
这其中申屠川更甚:“你怎么来了?”
季听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申屠川身前护着,转身看向对面的周扬:“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
对于她的出口成脏,这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周扬跟她对视的瞬间只觉得肚子一疼,随后冷笑:“是啊,没完没了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还想挨一下?”季听挥了挥手里的防狼棒。
周扬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今天差点打死他的那东西,当即冲上来要抢,季听瞬间打开戳向他来抢的手,只见他浑身一颤后猛地倒地,在地上痛苦的缩成一团。
……这狗东西也是够记吃不记打的,她都给过他一下了,还敢冲过来惹事。她刚嗤了一声,余光就注意到别的人蠢蠢欲动,当即握紧了防狼棍:“来啊,我刚才还没把电力开到最大,你们谁想试试,大可以直接过来。”
她眼神冷硬,完全不像这个年纪的小女孩,加上手里还有‘大型杀伤性武器’,一时间这些欺负人的怂包还真就不敢动了。
季听扭头看向申屠川:“他们摔碎的是你什么东西?”
“喝水的杯子。”申屠川回答。
季听点了点头,看一眼饮水机旁边的架子上,此刻摆得整整齐齐的杯子,当即过去挨个拨到地上,玻璃和瓷器的杯子瞬间碎了,而塑料的则被她踩碎,实在是破不了的不锈钢杯子,她直接拿进厕所从马桶舀了半杯水,勾起唇角道:“想继续用的话我也没意见。”
说完,她就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杯子的主人敢怒不敢言,只能冷着脸瞪她。
在她做这些的时候,周扬已经缓了过来,坐在下铺的床上抽冷子:“叫宿管过来,叫他知道这里有人硬闯。”不是会告状吗?他今天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季听扫了一眼那边要出去的人,闲闲的坐在申屠川的椅子上:“你们去啊,等宿管来了我就说,是你们逼我过来的,我太害怕了,只能往这边来,到时候看宿管是信你们这些渣滓的,还是相信我的话。”
周扬:“……”他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季听见他们不说话了,仍然觉得不解气,看一眼门上贴的床位号后,扭头去厕所接了一盆水,把除了申屠川的床铺都浇了一盆水。
“季听!”周扬怒吼一声,扑过来就要弄死她,季听连连后退,同时握紧了她的防卫兵器,可不等她正当防卫,周扬在扑过来的时候就不知道绊到了什么,直接摔在了地上。
季听:“……”这么平的地,是怎么摔成这样的?
她看一眼自己跟周扬之间的申屠川,下意识的否认了。算了,这个世界的男配这么弱,要是会绊人也不至于这么受欺负了。
主心骨都摔地上了,其他狐假虎威的更是不愿出头,一群人众星捧月般把周扬扶起来。
季听看向申屠川:“收拾一下跟我走吧。”
“去哪?”申屠川心头一动。
季听笑笑:“我租的房子呀,离教学楼很近,比宿舍还方便,你明天就办理退宿手续吧。”
“你让我跟你一起住吗?”申屠川认真的问。
季听点了点头:“不喜欢吗?”
“喜欢……”申屠川说完沉默一瞬,“明天吧,今天太晚了,收拾不好。”
“可是我担心……”季听看一眼这屋里的人,不放心把申屠川一个人留在这里。
申屠川安抚的摇摇头:“我没事。”
“……那你再多留一晚上吧,如果有人再欺负你,你就跟我说一声,明天我用这武器让他变太监。”季听一脸认真的拿着防狼棍。
那些人只觉得某处抽抽的疼,下意识的并紧了双腿。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申屠川说。
季听点了点头,拿着自己的强有力武器出去了。等她再回到公寓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由于第二天早上七点就要到学校,她顾不上拖延就直接睡了。
在宿舍的申屠川,自然收获了寝室其他人的指桑骂槐,但到底季听最后一句吓到了他们,他们对申屠川的攻击也就止于嘴上的功夫了。
身体上的暴行都无法使他产生波澜,更何况只是骂一两句,申屠川全程淡定,在他们的谩骂声中洗漱完,又用盆盛着衣服去厕所洗衣服。
学校宿舍配单独卫生间,自然也会有一个盥洗台,他将盆子放在盥洗台上,找出自己的肥皂开始洗衬衣。他的动作熟悉而快速,显然是很早之前就开始独立做这些事了。
洗完衬衣领子和袖口,他伸手去拿肥皂,肥皂却因为沾了水变得滑不溜秋,直接掉在了地上,他抓了几下才勉强抓住,而他的指尖在抠肥皂时,目光也落在了角落里他们放置的滑冰鞋上。
这些鞋是他们逃课去滑冰场的时候要用的,平时不用的时候就丢在洗手间,这会儿上面都开始生锈了。
申屠川垂眸把肥皂捡回来,继续洗自己的衣服,在洗手间磨蹭了快一个小时,才勉强把事情做完。
他出厕所的时候把灯关上了,周扬立刻不满:“不知道老子夜里要上厕所吗?关你妈的灯啊!”
刚把灯关了的申屠川顿了一下,又重新把灯开了。
“周少,你这膀胱不行啊,哪有年纪轻轻半夜起来撒尿的?”旁边跟他比较熟的朋友嘲笑。
周扬嗤了一声:“老子出生起就是一夜去两次厕所,肾还不是好好的,你就甭替老子操心了。”
几个人打趣成一团,全然不顾已经躺下准备睡觉的申屠川,一直到夜深了宿管出来骂人,才算勉强睡去。申屠川在黑夜中睁着眼睛,直到下铺的某人睡了一觉醒来,骂骂咧咧的朝浴室去,他才闭上眼睛。
是夜,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接着就是手忙脚乱的爬起来看情况。由于这些人故意欺凌,申屠川住的位置就是厕所旁边,而此时的他没有半点要起床的意思,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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