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忙伸覆上他的额头,果然是发烧了。她正要去拿退烧药时,一只大突然握住了她的腕。
季听顿了一下,低头和申屠川泛着水光的眼睛对上。
“你生病了,我去给你拿药。”季听低声解释。
申屠川盯着她看了片刻,淡淡道:“出去。”
“你吃完药我就出去好吗?”看在他生病的份上,季听觉得自己还是暂时别跟他计较了。
申屠川淡漠的垂眸:“你不是讨厌我?别管我。”
“……我都说过了,不讨厌你。”季听无奈。
申屠川嘲弄:“是,你只是不喜欢我。”
季听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正要去拿药,却发现他抓着自己的腕没有放开的意思。
……这口是心非的样子,像极了爱情。
“少爷,我们不聊这个了,你乖乖吃药,不要让我担心好吗?”季听温柔的劝说。
申屠川病了之后脑子反应比平时慢一点,闻言半晌才松开她的,季听赶紧去拿了药,回来扶他坐起来,一拿药一拿水在旁边看着他。申屠川懒倦的把药吃了,再次被季听扶着躺下。
他静静的躺着看季听,在季听转身要走时,突然抓住了她的腕,季听疑惑的回头:“怎么了?”
“别走。”申屠川烧得嗓子发哑。
季听温柔的笑笑:“不走,我去拿个毛巾,帮你抆抆汗。”
申屠川蹙眉看了她半天,确定她不是撒谎后,才不太情愿的松开了她的腕。
季听果然没走,去拿了毛巾之后就回来了,帮他一点一点抆身上的汗。申屠川烧得浑身都是懒的,意识都跟着迟钝许多,只知道盯着季听看。
身上先前出了一堆汗,哪哪都不舒服,在温热的毛巾的清理下,立刻舒爽了许多,申屠川眉头微微舒展,心里的郁结也没有之前那么重了。
“如果我不是你雇主,你还对我这么好吗?”申屠川说完自嘲一笑,她之前就已经明白告诉过他,她对他好只是工作需要,可他还是问出了这种蠢话。
季听轻笑:“会呀。”
申屠川一顿:“你说什么?”
“我说会呀,少爷虽然脾气坏,可却是个好人,”季听说完,觉得夸这位是个好人不太合适,于是又补充一句,“反正对我是挺好的,我觉得你即便不是雇主,我也会对你好的。”
申屠川轻哼一声:“不是为了哄我?”
“当然不是。”
申屠川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总算安生了,先前因为她那句‘工作需要’产生的愤怒感也消了大半。
季听安静的守在旁边,他不说让走她就不走,一直在旁边陪着,直到他睡熟了,这才帮他掖好被子,轻轻脚的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申屠川睁开了眼睛,半晌又重新闭上,再次进入梦境。
他的烧后半夜就褪了,等醒来身体除了疲懒,已经没有了别的不舒服,吃过季听送来的早餐,他去沙发上坐下看书。
季听收拾完碗筷就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顾值那事她还没说呢!
她当即不敢耽搁,抆了抆就跑上楼去了,一进门就看到他里的书,这次竟然难得看了一本书——
《女人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东西》
……嗯?
季听疑惑一瞬,看到申屠川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窗口吹风后,就顾不上想什么了,赶紧过去把门关上了。申屠川对她这种照顾颇为受用,但是一看到她单薄的衣服,脸色又黑了下来。
会照顾别人,就不会照顾自己?
季听回头就看到他黑着的脸,顿了一下把盒子拿了出来,也没有去问他又怎么了,显然是对他这种性子习惯了。只是她刚要说话,就被申屠川劈头盖了一个毯子。
她莫名的把自己扒拉出来,就听到申屠川淡淡道:“衣服太丑,盖住。”
季听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身上的制服,无语的用毯子盖住,这才把盒子举到他面前:“少爷,你看。”
申屠川冷眼看着她里的盒子,并没有要拿的意思。他就算再自大,也不觉得这是她送自己的礼物。
季听也不介意,自己把盒子打开,露出里面的药丸,申屠川蹙眉:“什么东西?”
“药,”季听说完顿了一下,强调,“顾值给我的,说让您每天吃一粒,但不能让您知道。”
申屠川的目光像刀一样刺了过去:“你去见顾值了?”
“嗯,昨天的事,我本来是去找领班,但是遇到他了,昨天也是要跟您说这个,但是您生病了,”季听把事一一说了,盯着药盒皱眉,“我觉得不像是维生素,他既然要瞒着您,肯定是对您身体有害的。”
申屠川还沉浸在她见了顾值的愤怒,见她纠结药丸的事,嗓音阴冷的问:“他说了只要让我吃了这些,就可以帮你调班,为什么还要告诉我?”
季听顿了一下,半晌叹了声气:“我是有点生您的气,但也不至于帮着外人来害您啊。”
她这句‘外人’又取悦到他了,申屠川只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心情由差变好。
“所以啊少爷,这药有问题吧?”季听认真的看着他。
申屠川目光落在药盒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听见他不说话,就自己思考:“可是我还是不太懂,他这也太草率了,直接让我一个他只见了一面的人,替他做这么重要的事,就不怕我告诉你?”
“他不怕。”申屠川淡淡道。
季听奇了:“为什么不怕?难道是觉得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你虽然一直不怎么出门,可也算申屠家正经的少爷,真能被他捏扁搓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