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近泉入关后驻营扎寨不再前行,就是为了先问我的态度?”
“是。”
秦堪冷笑:“我和叶近泉很熟吗?只不过把他捧到了辽东总督的位置上,他凭什么帮我问鼎之轻重?”
宋杰毫无惧色地直视着他,一字一字道:“叶总督出身于国公府,他身上永远盖着国公府的印记,公爷难道忘了叶总督当初投奔您的初衷?叶总督本是宁夏边军副千户,只因见不得上官的小舅子屠杀无辜平民,故愤而杀之,从此隐姓埋名流落民间,他早已恨透了这个世道,这十多年来,叶总督打理辽东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懈怠,这些都是为了公爷……”
秦堪笑容更冷:“为了我?练兵是为了我,杀敌是为了我,他想造反难道也是为了我吗?”。
宋杰重重地道:“公爷当初命叶总督当辽东副总兵时曾说过一句话,你忘了吗?”。
“什么话?”
“你说,‘好好将辽东经营起来,辽东不仅是大明的,未来几年后,它也是我秦堪的!’”
秦堪身躯剧震。
宋杰继续道:“陛下溺水,时局诡谲,眼看新君即将上位,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君即位后公爷这些年的圣眷还会继续吗?或许公爷并不在乎个人荣辱,可是公爷您这些年倾尽全力舒展的抱负,耗尽无数财力物力人力而逐渐改变的世道,新君即位后,因人而废政,您多年来改变的这些东西,它还会存在么?它会不会变成空中楼阁,转瞬即倾?若是,您这些年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秦堪盯着宋杰,忽然感觉很陌生。
“这番话,也是叶近泉的意思?”
宋杰腼腆地挠了挠头,笑道:“是,末将可说不出来这么多的大道理,全是临行前叶总督跟末将说的。”
秦堪忽然换了个话题,道:“这十年来我往辽东送了很多批少年兵,你们如今在辽东边军中位居何职?”
宋杰挺起了胸,一副自豪的表情道:“咱们可没给公爷丢脸,送去辽东的弟兄们已有一半战死沙场,没有一个孬种,活着的除了伤残退居辽阳外,剩下的皆因战功而升迁,比如末将,已位居前哨军参将,有几个杀起鞑子不要命的家伙已升任都指挥使,独领一军驰骋辽东,最次的也当上了千户,辽东数百位边军将领里,大半由咱们的弟兄担任,叶总督治辽东边军,最倚重的也是咱们这批老弟兄。”
秦堪点头,喃喃道:“难怪叶近泉竟有如此底气,原来辽东边军几成叶近泉的私兵了……”
宋杰耳尖,急忙纠正道:“是公爷的私兵,叶总督说过,他也曾是国公府的家仆。”
ps:12点前,也算是白天……反正我的昼夜是颠倒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