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痛苦地呻吟道:“不知为何,朕忽然感到头很痛,很痛!非常痛!”
这下轮到刘健不淡定了,秦堪是死是活与他关系不大,然而皇家就朱厚照这一根独苗,他若有个三长两短,皇帝这一脉不就绝后了吗?这可是天大的事。
刘健于是沉着脸转过身,对满殿大臣道:“陛下有恙,臣工肃静!”
内阁首辅的威信显而易见,殿内的大臣们纷纷闭了嘴,吵吵嚷嚷的金殿顿时安静下来。
刘健躬身道:“陛下有恙,老臣恳请陛下回干清宫休养,并速召太医入宫问疾。”
群臣也赶紧止住了惩治秦堪的话题,齐声喝道:“陛下保重龙体。”
朱厚照捧着脑袋急忙点头道:“对,朕有恙,有恙得很厉害呐!必须要召太医瞧瞧了,朕这柔弱的身子骨哟……”
一边念叨一边起身朝华盖殿走去,张永适时地尖声喝道:“陛下退朝——”
山呼万岁声里,朱厚照一脸痛苦地走到龙椅后,心虚的身影灵巧地一闪,顿时消失在金殿中。
***************************************************************“你知道你多招人不待见吗?”干清宫内,朱厚照嘴里塞满了零嘴儿,不满的眼神朝秦堪瞟了又瞟:“若非我今日装病退朝,你就被那些御史们参到连官儿都做不成了,不仅做不成官儿,没准还会被拿下大狱,秦堪,你欠我一个人情。”
秦堪苦涩地拱了拱手,道:“臣感谢陛下拔刀相助。”
今日金殿满朝参劾他,这事儿他自然也听说了,心中除了诧异,还有些沉重。
他没想到宁王在朝中竟然也有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任何朝代里,想谋反的人本事不可能太稀松,宁王一脉经营百年,处心积虑之下,用感情拉拢也好,拿银子砸也好,在朝堂里终归还是掌握了一定的话语权,这些话语权轻易不用,一旦用上,或许会很要命。
比如会要他秦堪的命……朱厚照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罪谁了?这么大的阵仗我还是头一回见,那些御史们为何无缘无故参劾你一个锦衣卫同知?”
秦堪苦笑两声,没把宁王说出来,毕竟朱厚照和宁王的叔侄关系不错,若说是宁王指使,事涉藩王,朱厚照不大可能会站在他这边,自从弘治帝去世后,朱厚照对亲情看得很重。
“臣也不知得罪谁了,无非跟宁王的侍卫打了一架,这点小事竟引来满朝参劾,陛下,朝中的御史们是不是太多,太闲了?”
朱厚照大有同感,点头道:“我也觉得这帮子家伙吃饱了没事干,像狗似的乱咬人,就一帮打嘴仗的货,真应该把朝中的监察御史们裁撤一大半,我的耳根子才清净。”
这话又从外到内透着一股子昏君的味道,不过秦堪喜闻乐见。
朱厚照瞧着秦堪,道:“总之,今日的朝会我帮你挡了一劫,不过呢,我也不能老装病呀,你赶紧把这事儿查清楚,查到是谁在后面指使,你就用大鞋底子狠狠踹他屁股……”
“臣,遵旨。”
刘瑾从殿外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先朝秦堪笑了笑,然后躬身道:“陛下,三位内阁大学士来了,说是要探视陛下的病……”
朱厚照闻言吓了一跳,慌慌张张道:“他们怎么这么多事儿呀,我病了与他们何干?瞧来瞧去烦不烦?秦堪,都是你害的……刘瑾,快,扶我到床榻上躺着,额头上给我盖一块巾帕子,快快!秦堪,你出去吧,赶紧把这要命的事儿查清楚,装病比当皇帝还麻烦呐……”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