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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外数百里的某地,张暮和魏凌两人骑马狂奔着,临近城门时两人起了争执。
“不能又我扮女人啊!怎么着也得轮着来是吧!”张暮抗议。
魏凌手握在刀柄上凶巴巴地道:“不你扮谁扮?有本事打一场!”
张暮功夫虽好,但也不敢轻易和魏凌这种战场上杀人如麻的狠辣角色决斗,只能泄气地道:“算了,本二当家看在大当家的面子上让着你!”
因江沐尘杨少白都不在县衙里了,张暮与官府其他人关系都不好,根本拿不着路引,于是只能想着偷一个,只是运气不好,偷了个女人的路引,临近城门时遇上了同样要进京找颜凉的魏凌,两人便结伴赶路了。
就是因着有个女人的路引,两人只能牺牲一位扮女人,可怜他们都是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汉子,谁都不想扮女人,但倒霉偷不到多余的路引了只能由武力值低的张暮扮女人。
因块头太大,骑在马上太招摇,于是两人弄来辆马车,张暮躺在马车内,身上盖着被子以便遮住魁梧的身躯。
“停。”到城门时,赶着马车的魏凌被拦了下来。
魏凌也做了伪装,脸上围了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一双眼睛。
“脸上围那么严干什么!”城门守卫接过路引看了看后厉声喝问。
魏凌低着头颤巍巍地回答:“脸上不知为何突然起了疹子,大夫说接触到的人可能会传染到,于是我只能将脸包起来,去京城就是为了寻好大夫治病的。”
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解围巾,露出一小角,脸上红点点瞬间露出一片来。
“停停,别解了!”守卫一脸嫌弃地后退一步,不在盘问魏凌,转而向马车走去,掀开帘子向里看,“里面是何人?”
“这位是我娘子,因我脸上得了疹子着急上火哭坏了嗓子,说不出话,身上也因病痛不舒坦,下不了马车还请差爷见谅。”
那人仔细一看,只见一名四方大脸的“丑妇”躺在车内,此女脸盘子大不说,一半脸抹粉过多极白,另一半脸则布满红点点,红嫣嫣的大嘴像是刚吃了个死孩子。
张暮微微睁开眼,抿了抿红的吓人的嘴唇摆出个委屈的表情,抬起左手捏了个兰花指,“楚楚可怜”地看向守卫。
长这么大就没见过长得这么吓人的女人,这个女人居然还敢向他抛媚眼!守卫“刷”的一下放下帘子,白着脸一摆手,眼神惊恐地赶人:“赶紧走走走!”
魏凌忙坐上马车将马车赶走了,顺利通过城门,只要不赶上官府抓歹徒或奸细,城门守卫不会查那么严。
马车内的张暮坐起身,恨恨地瞪着车帘子,想他堂堂一名威风凛凛、身怀武艺、英俊潇洒的土匪窝二当家,居然扮起女人来了!可恨的是为了尽快将人吓退他还得表情怎么恶心怎么来,这要是被土匪窝那群崽子们知道,他一生英明都要毁了!
不知道魏凌是怎么想的,突然扔了个巴掌大的铜镜到马车里,张暮下意识拿起铜镜一看……
“呕……呕……”伴随着张暮撕心裂肺的呕吐声,魏凌架着马车一路飞快地向京城方向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猫这次真心不像话了,申请榜单了,希望明天有榜,靠榜单约束猫不那么懒吧啊啊啊,抱头逃跑,各位想打作者的请下手轻点嘛。
第89章 傻大爷们
关二河一大早便怀着胆战心惊的心去了皇宫领旨, 顺便谢恩。
关欣怡在客栈里忐忑不安地等着父亲回来,虽然江家人事先派人过来告诉了关二河一些进宫需要注意的事,也承诺在宫内会安排随时照应的人, 但她还是很难做到完全放心。
“小姐别怕,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如意劝道,对于自已的“偶像”小美男居然是皇长子一事她也是过了很久才接受这个打击。
可不就是打击吗?关家一介平民, 以后和皇长子怕是没什么机会来往,那么好的二少爷以后就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如何不让人唏嘘?
“我也觉得爹爹不会有事。”关欣怡自我安慰道。
颜凉一夜没回来,早上回来时眼角通红、神情恍惚, 关欣怡想问她去了哪里,结果颜凉明显情绪低落, 道了句“我睡会”就躺上了床。
关欣怡怕吵到她休息, 就将如意带去了关二河的房里等他回来。
如意来到京城后和主子一样很少出门,这里人生地不熟,到处都是显贵,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拘束久了万分想回青山县,只是小姐被官司缠上了,短时间里根本回不去。
让她们高兴的是,关二河不到中午就回来了,是被宫中的太监和侍卫们恭恭敬敬送回来了的。
“杂家就送到这里了,义恩侯好生休息两日, 待义恩侯府收拾好了,就可以选个黄道吉日搬进去住了。”太监总管模样的人说了几句恭维的好话,最后拿着关家父女事先准备好的厚厚红丰走了。
穿过闻声过来围观热闹顺便送上恭喜的人群,关二河父女谢过他们后火速回了客栈。
“爹,女儿快担心死了,进宫还顺利吧?”回到房里后关欣怡忙开口问。
如意没出去,在屋里伺候着关二河抆手喝水,然后就站在一边睁大眼睛支着耳朵准备听八卦。
关二河在宫里太紧张,此时坐在房里椅子上才完全放松,心头大石一挪开,不但感觉到奇渴无比,还浑身发软,双腿都在微微发颤。
喝了三大杯茶水后关二河才感觉自己心跳没有那么快了,舒了口气道:“你爹我虽然走南闯北多年,比起一般人来讲胆色、所见世面都高出许多,但猛地进宫面见皇上和太后这些人物,还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说句不怕你笑话的,爹从始至终都不知道皇帝和太后长何模样。”
关欣怡闻言忙说好话安抚:“爹这样已经很好了,换成其他人怕是要吓得瘫地上。”
如意也重重点头:“老爷很厉害了,如果让奴婢进宫,得怕得浑身抖成筛子样,话都说不利落呢!”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关欣怡斜了如意一眼。
如意不以为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道:“反正奴婢身份卑微不会有机会面圣,不用担心给小姐丢脸。”
关二河被闺女和如意一番插科打诨逗得心情松快了许多,脸上涌现出几分笑意来。
之后关二河再说在宫里的事情时气氛就好多了,从他的口中关欣怡知道了皇帝和太后都很感激他养大了皇长子,不但赏赐了他许多财物还封他为义恩侯。
因着关二河误以为皇长子是曾经已故恩人的私生子,不惜与挚爱和离都要将其当成亲生子养大,这等侠义心肠很让人震撼,于是封号里便带了个“义”字,至于“恩”这个字便更好理解了。
关于为何瞒着所有人养大皇长子一事,关二河没有实话实说,毕竟韩家人身份敏感,于是和梁夫子、陆翰林商量过后,统一口径称他当年被骗以为皇长子是曾对他有过恩却因得罪了县令而被整死的旧友外室所生私生子。
毕竟事情过去十多年,那个所谓的“恩人”确实存在,他全家四口人在十多年里陆续去世,那个县令也在前几年因贪墨和草菅人命被砍头,何况梁夫子身为多年以来对皇长子真正身份的唯一知情人也说了同样的话,就更不会引人怀疑了。
虽说知道皇帝国事繁忙,不会去查当年的事,但毕竟是欺君了,关二河因为心虚害怕才会在回来后吓得腿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