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张大哥。”关欣怡面颊还隐隐有些发热,望向张暮时红润润的脸灿如朝霞,将张暮看得眼睛直得不会转了。
关二河轻咳一声挡在闺女身前,客气地道:“县太爷已经走了,杨师爷和张二当家应该也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吧?关某就不留二位了。”
张暮知道自己惹人家当爹的不满了,心头酸气满胀,姓江的无论做什么都会让关二河父女开心,怎么自己就老出师不利呢?
杨少白本来是冲着颜凉来的,结果被张暮连累,他也不能死皮赖脸留下,只能道:“确实有事要忙,那就谢过关老爷,我这便回衙门了。”
说完又扫了眼颜凉,无奈佳人看都没看他,只能握着受过伤的手腕心有不甘地走了。
“那……我也回走了,谢谢关伯伯款待,以后有机会还来贵府吃饭。”张暮强迫自己笑着将此话说完,本来还想看看关妹妹,无奈关二河挡得太牢,他看不着,只能怀着比杨少白还不甘的心走了。
“颜姐姐去我房里说话吧?与我一道午睡。”关欣怡想和颜凉私下聊聊。
颜凉点头:“好。”
好意思赶走两个男人,却不便开口赶人家年轻的姑娘,虽说她是鼎鼎大名的木围坡大当家!关二河无奈地看着宝贝闺女将女土匪领进闺房,闺女本来就不易嫁,再与一名女土匪来往密切,以后还能嫁入好人家吗?
关欣怡不懂自家老爹的惆怅,高兴地将颜凉领入屋中,让如意出去沏茶上糕点。
“颜姐姐,喝杯茶吧,解解腻。”如意端来茶后,关欣怡倒了杯茶递过去。
颜凉接过茶饮了口,突然道:“县太爷对你有意思吧?”
“噗”的一下,刚饮了口茶的关欣怡立刻将茶喷了出来,好在颜凉武功好,一个扭身躲过。
只是可怜了正欣喜着有人与她有着同样发现的如意,因为走神反应慢了一拍,被喷到了。
“颜姐姐,你别说笑了。”关欣怡忙拿起帕子捂住嘴,不知是咳的还是羞的,脸蛋红艳艳的极为好看。
如意抿了抿唇,见自家小姐眼中没有自己,默默地放下茶壶转身出门换衣服了。
“我只是说了我的猜测,江大人还没为哪名女子这般上心过。”
“瞧颜姐姐说的,好像你认识江大人似的。”关欣怡心跳有些快,忙令自己停止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能被他人的一句猜测就搅得芳心大乱。
颜凉闻言没有说话,脸上闪过几分因陷入回忆而引起的愣忡,余光扫到关欣怡好奇望过来的视线,她忙收拾好情绪道:“关妹妹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
“我都十七了还没人敢上门提亲,再说我也不想随意嫁给不熟悉或不喜欢的男人,顺其自然吧,反正嫁不出去我弟弟也会养我。”关欣怡说起自己的亲事,从来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对了,颜姐姐想嫁给什么样的男子?”关欣怡问,两人都是性情比较爽朗放得开的人,说这等关于感情的话题从来没有半分扭捏。
“我啊,我其实以前定过亲的。”颜凉垂眸掩住眼中的情绪。
关欣怡闻言惊讶地挑眉:“那怎么……”
颜凉唇角扬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我家道败落成了土匪,哪还奢求什么亲事?对方家中不会允许我这等身份的女子进门的,早断了联系。”
关欣怡突然不知说什么了,若非有不得已的原因,好好的哪个女子会去当土匪?过于*的事她不好去问,只是望着明明很美却因命运弄人而遭人非议的颜凉,心头涌起浓浓的怜悯,暗想以后要多多关心这名身世坎坷的女子。
可能是中午喝了些酒,也可能是与关欣怡投缘,颜凉喝了口茶后居然说起小时候的事:“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我呀小时候很胖很矮,我那小未婚夫长我两岁,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总嫌弃我,给我起了个‘矮冬瓜’的外号,当时我性子傲得很,容不得被他这么说,于是小小年纪就离开家学武了。”
居然还有这事?关欣怡看着眼前身材高挑纤细与矮胖没有半分联系的貌美女子,不知那个“未婚夫”如今见到她是否会为当年自己的口无遮拦感到惭愧?
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颜凉轻笑:“我如今的样子他认不出的。”
“他认不出你,你可会认得出他?”
颜凉这次没有立刻接话,过了很久才开口:“我自是会认得出他。”
“那……”
“没有结果的事,你还是不要问了。”自己已经这样,何必再耽误连累他呢?
看出颜凉心情不好,关欣怡也为她难过,明明应该是令人艳羡的青梅竹马,却被迫成了天各一方的结果。
颜凉沉默了好一会后道:“我是心里憋得久了忍不住对你说了这些,答应我,今日的话你当从来没有听过,也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颜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说的。”
许是说了从未对人提起的*,颜凉与关欣怡相处起来更为自然了些,两人在一张床上睡了午觉,颜凉没留下用晚饭匆匆回了山寨。
“大姐真是好本事啊,招得那些土匪一个个的都与你成了朋友。”一直闷在房里的关欣桐在众人都走后终于出来了。
关欣怡扫了她一眼,冷淡地道:“你终于说了句人话,我确实很有本事。”
真不要脸啊!关欣桐瞪大眼睛。
跟在主子身边的如意惊讶道:“二小姐你终于敢出来见人了?客人不走你还不敢出来呢吧?”
“你这死丫头乱说什么?我为何不敢出来!”
“还能是为什么?不是怕被人笑话二小姐……丑嘛。”
关欣桐大怒,插起腰想骂放任丫环乱说的关欣怡时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从门口走进来的关二河,到嘴边的话立刻咽回去,恨恨瞪了如意一眼后火速回房了。
关二河心事重重,根本没看到关欣桐,将关欣怡叫进书房。
“爹,发生什么事了?”
“你娘那边有些麻烦事,有人要告你娘,爹过去想为你娘辩护,结果她不同意,将我赶出来了。”关二河一脸痛苦地道。
关欣怡闻言大惊,忙问:“娘出什么事了?这次又是谁要找她麻烦?”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你娘不让为父上公堂,她自己面对一个泼妇,以你娘那喜动武不喜争辩的性子争不赢啊!”关二河抱着头发愁。
“爹,您忘了女儿上过公堂吗?娘的性子我们都清楚,她不同意您为她辩诉那定是没有回转余地,但女儿可以!”关欣怡美眸闪过几分厉色,自从尝过上公堂收拾讨厌的人的滋味后,她便对此念念不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