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1 / 2)

天成荣华 千秋尺 2339 字 13天前

绿袖其实并不能理解夫人和四爷,明明是一对有情人,为何总要互相隐瞒彼此猜测呢?

特别是夫人,她想知道关于四爷的一切,却从不肯将自己的心思告诉对方哪怕一星半点。

直到多年以后,绿袖亦早为人妇,夫人才同她说了一回悄悄话,谈得正是御夫之道。

不过,夫人的那套御夫之道,好招是好招,只可惜一般人做不来,反正绿袖是不行的。

闲话少叙,只说眼前。

婧怡正想着今日发生的种种。

武英王府几个房头,蒋氏和方氏动了,袁氏和宁氏却没什么动静。

虽然宁氏只是个寡居之人,于爵位之争上没什么紧要,但其父镇国大将军还在朝。

反常即为妖,沈家如此风声鹤唳,必定有些古怪,宁氏于情于理都该向父亲递个消息才是。

至于袁氏就更不用说了,她没有去找那些下人,只能说明她明白此路不通,只不知她接下来会如何行事。

婧怡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在她看来,沈青云并非是拦着消息不给出,而是拦着消息不给进。

不管他在做什么,他要瞒住府里的某些人,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

不过隔了一日,柱子就从寿安伯府拿回了寿安伯给方氏的回信。

“柱子说,因着是三夫人的笔记,方家人虽见他眼生,却并没有怀疑,还主动叫柱子隔日过伯府取回信,”绿袖将一封由火漆封住的信递给婧怡,“看样子,咱们府里的情形,寿安伯府是有些知道的。”

那是自然,方氏从前肯定没少往娘家传消息。

这些公卿之家,来来去去地联姻,为的不就这么点门道么。

第129章 隐瞒

寿安伯写给女儿方氏的信并没有多余的寒暄与问候,而是直截了当地提醒她,千万不要得罪沈青云。

寿安伯明确表示,既不要得罪沈青云,却也不必太过亲近,和长房那里也不能太疏远,毕竟眼下情势未定,长房才是真正的世子,未来谁继承爵位还说不好。

寿安伯的意思,懂得明哲保身之道,未来不论谁登上武英王之位,总会给一贯忠厚老实的弟兄一口饭吃。

看来,这位方老伯爷可比女儿要精明老辣得多。

接下来,方老伯爷详细叙述了沈青云近日的动向,婧怡看得很仔细,逐字逐句在心中默念。

信上说,沈青云此人狼子野心,早有不臣之心,此番皇上忽然驾崩,太子率三万大军汹汹而来,不仅有大批人马控制了西山大营和羽林军,更兼五千精兵入宫“救火”。

原本已胜券在握,禁宫内却忽然冒出了一千沈家军来,太子手下所谓的精兵强将,对上常年驻守边陲、饱经风霜的沈家军,直与瓜瓜菜菜无异,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太子亦毙命于沈青云剑下。

寿安伯言,太子本有储君之位,但他私领大军入京,行逼宫之事,已成乱党;沈青云虽有平叛首功,但连杀主君、储君,煞气极重,且亦领军私自入京,奸佞之象已成。

方伯爷让女儿规劝沈青羽,尽量在此时降低存在感,新帝虽然势微,但自小聪颖,如今虽然依仗着沈青云,将来未必没有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而沈青云蛰伏多年,此番又劝降了太子叛军并收归己用,实力亦不可小觑。

沈青羽不过是想在朝中谋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官职,大可徐徐图之,犯不着在此刻急吼吼地上前,免得一不小心当了炮灰。不若作壁上观,只看是东风压到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再做打算不迟。

信中还提到了婧怡,寿安伯先是严厉责备了方氏多管闲事,末了却仍细细同女儿说了原委。

婧怡与娜木珠二女争夫一事,外人不知内情,寿安伯也只是说起了沈青云与西域人的猫腻……这二者之间不仅早有首尾,且多已年深日久。

此番从天而降的沈家军,正是乔装打扮混在使团之中,由多查王子带入京城的。

这个多查王子,表面上来商讨妹子的婚事,实际上却夹带精兵入京,正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西域人想与大齐结盟是假,与沈青云沆瀣一气却是真。

只不知这二者到底有着怎样的利益往来,联姻是否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而婧怡本人,寿安伯的语气就平淡了许多,在他看来,这是个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女子,没有显赫的身份背景、没有世所周知的贤德名声,在沈青云的宏图伟业中更没有她的席位。

一个可以被随时替换的妻子罢了。

这样一封长长的信年下来,不说惊天动地,振聋发聩总是有了。

而婧怡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寿安伯为父既严厉又慈和,方氏运气不错。

正怔怔出着神,忽然听见门外把风的绿袖用比平日高了三度的声音请安道:“四爷来了。”

婧怡一惊,身后已传来脚步声,想要起身放好信纸已是不及,她反应也快,一眼瞥见搁在手边的《九州志》,一把抄起来就将信夹了进去。

一身素服的沈青云出现在了门口。

见婧怡坐在临窗大炕上,膝上还摊着本书,嘴角就有了微微的弧度,温和道:“原以为你这两日会忙得脚不沾地,不想竟还有闲心读书,”走过来,“看什么呢?”

婧怡便将自己如何借失窃一事发落众管事,又怎样狠狠打了将大总管这只出头鸟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听得沈青云连连摇头,忍着笑道:“你真把蒋老三送到顺天府去了?”

“哪能啊,就是蒙了头脸,扔到我陪嫁的院子里去了。”

沈青云:“没请他吃点苦头?”

婧怡抿嘴:“也没什么,就是封了门窗,叫他吃喝拉撒都在一间屋子里,再命看守的人在门外聊天,专拣那牢狱里的酷刑、犯人们的惨状来说。”

沈青云只觉连日来的劳累与火气一扫而空,伸手轻轻在妻子小巧的鼻头上点了一下:“鬼灵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