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神不过片刻,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缓缓浮现。
凌过,不论是你,还是这江山,终究都会是我的!
玄凌耀,你不过一个贱婢的贱种,早晚叫你知道,你根本不配与我争!
天色已然渐渐大亮了,晨光轻柔的洒在湖面上,粉红色的荷苞点缀在碧绿的荷叶中,大片绿叶随风波浪般翻起,水光点点。
然而这一切美景却无人欣赏,玄凌过走过央碧湖,他双眼失了神采,微微有些发怔,忽然他一手捂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他压抑着,不让咳嗽声太大,几乎咳得弯了背。
在前面引路的小六子,大气不敢喘,急得团团转。
咳了一会儿,玄凌过直起身,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走。
小六子叹了口气:“殿下,您...身体要紧。”
玄凌过沉默着,道:“我心中有数,走吧。”
朝阳为高大宏伟的明曦殿镀上一层柔和的光芒。
自从古峰岩,皇子受伤之后,守在殿前的侍卫明显比从前多了近一倍,日夜轮岗,严密地护卫着这位天皇贵胄。
玄凌过心知这是二皇兄深受那位高高在上的父皇恩宠的体现,羡慕之余,更多的是欣慰,那日得知二皇兄深陷危厄身受重伤,他几乎夜夜不能眠,担心受怕,但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根本无法给那人带来任何帮助。
甚至于,因为自己,使得大皇兄更加嫉恨于他,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玄凌过握紧了拳头,又松开,稍稍整理了一下衣容,才抬步迈入殿中。
雕花镂空的窗子敞开着,窗外一束枝桠伸进来,嫩绿的树叶,点缀着盛开的桃花。
两道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两只碧绿的翡翠勾勾在红漆宫柱上,后面摆着一张宽大的檀木书桌。桌上烛台,原本粗大的蜡烛烧得只剩小半寸,火光微弱的渐渐要灭了,显然是点了一夜。
当他走进二皇兄书房之时,看见那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执笔正在画着什么。
玄凌耀似乎画得极慢,添一笔似乎要斟酌半天。桌边摞着高高几叠折子,茶壶水杯放在一边,早已凉了半宿了,也没喝上一口。
玄凌过远远瞥见画上隐约的寥寥浓淡水墨,勾勒出一个男子的侧影。
男子眉眼英气,手中握着一柄长剑,身后远山波澜,天地苍茫。
画上没有落款,玄凌耀神色复杂的凝视着那抹身影,半响,想要题词,却怔怔下不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