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疼痛就像瘟.疫一样从扭到的脚腕处开始开始四窜来窜去,连呼吸都开始显得薄弱异常。
戚留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越来越远,远成薄暮云雾,消失殆尽。
疼痛蔓延到了心脏里。
“啊——”
余商瞬间怔愣在原地,看着戚留白的身影,有一个想法在心里叫嚣着、呐喊着——
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啊啊啊啊!
然而一个人爱了一个人二十年,你叫他怎么放弃?
余商又朦朦胧胧地想起了刚才那个人,那样一个人,怎么会有人在爱上那样一个人后放弃呢?他突然苦涩一笑,没来由地有些释然,那么就由他来放弃好了——生活毕竟不是只有爱情,可笑他竟泥足深陷了十余载。
一切光影纠葛处,不过虚妄。
小轿车内,云长风漫不经心地摆弄了一下雏菊,开车的司机见了,不由问道:“怎么来了又不进去呢?”
云长风微笑:“遇见了故人,我和他关系不好。”本打算来看看曾经的自己,谁料世事无测。
司机见状道:“是那个看去来年轻些的吗?那是您的哥哥吗?”
云长风又笑,却没回话,突然把手中的一捧雏菊放下,道:“司机师傅可以帮个忙吗?”
“您说。”
翌日,一大束桔梗花静静地被放在戚留白的窗前,戚留白推开窗,拿出花上的卡片,一时晨光照耀,像无望的烟火,戚留白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曙光笼罩全身,他的眼里有水光,还有突如其来的释然——
秋露仿佛一团白烟
从住宅的后门飘了过去
这些烟雾就如同无声的烟火般
在附近一带的蔓延
在秋露飘漫中
依稀可见远处有许多桔梗花
这些花如薄棉被般
在秋露中绽放着寂寞
不远处的槐树枝干上,站着一个人,他静静地看着,见戚留白收了卡片,才笑了一下,轻轻跃下树干,有尘埃落叶散落飞起。
那声音落在风里,又微微加重了些,是加了一叶柳絮的重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