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不过脑子么?”
秦明极近克制的怼回去一句,收起速写本子就要走。
梁京平看他的态度也知道自己太冒失了,忙说,“对不起,我可能表达的直白了点。”
秦明本来都不打算再跟他废话了,听他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必须把这事说清楚。
他住了脚,站在梁京平对面,一字一句的说,“这不是直白不直白的问题,而是礼貌的问题,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干那个的?要按你的思路,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白天当老板,晚上兼职干那个?是不是我也得塞给你一摞钱?”
一番话说得梁京平哑口无言,百口莫辩,可他明明想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你没理解我的意思,我是想说,没想到你是个木匠。”
“那我在你眼里应该是什么,应该是干那个的?”
“不,也不是……”
梁京平还要再说,却感觉自己没了思路,嘴张开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秦明特生气,感觉自己被十足冒犯到,气愤道,“行了,不用说了,无所谓。”
然后便回了地下室。
秦明走了,梁京平却久久不能平静,他把两人那点事前前后后回忆了一遍,然而那天晚上他头脑不清楚,有些细节根本想不起来,只记得第二天早上,他给秦明钱,秦明骂他,“别以为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
如此看来,人家好像还真没骂错他,秦明确实不是干那个,而是有正当职业的,但是自己怎么就那么执着以为他是那个呢?真是中了邪了。
梁京平这辈子都没闹过这么大的笑话,顿觉尴尬的有些无地自容。
刚才更是加火上浇油,越解释越乱,显然让秦明的误会加深了。
想起对方负气离开的背影,梁京平有点束手无策,他不是个会服软的人,更谈不上哄人,再说,他和秦明的关系还远达不到那么亲密,不过是一次露水姻缘。但让别人误会自己总是不好的,何况现在又同在一个屋檐底下,有什么事,说开了还是比较好。
他上楼之后,给方助理打了个电话,把翻新装修的前前后后,细细问了一个遍。
这才知道,原来秦明昨天来过,但是自己没注意到对方,再然后,就有了120w装修工费的事儿。
看来秦明是想让方助理知难而退,直接退单,不想跟自己这边发生什么联系。
可阴差阳错的,自己偏偏还同意了。
这么一看,难怪秦明生气,弄得好像自己追着他,非得羞辱一番似的。
换谁能不生气啊。
梁京平在书房点了一支烟,思索了一阵,感觉还是有必要去当面道个歉,否则自己花了一百二十万,买个冤家住在楼下,看秦明那脾气,也不是个好惹的,手边还放了那么一堆工具,个个都尖头利刃的,想想就……
但他这次没敢冒然去,在书房里打了好一阵腹稿,想着怎么跟秦明能解释清楚,要是能不挨怼就更好了。
梁京平这边酝酿了一夜,秦明那边气了一宿。
他是没想到,刚住进来就和那男的打了个照面,而且对方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自以为是的样子。
还说自己是干那个当兼职,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他们村里的二傻子都知道见人就笑,说点好话才能要到糖吃,怎么那男的挺大个老板,说话那么难听!
秦明心想,真白长了一副好皮囊,肚子里全是大粪!
要不是看在那双倍违约金的份上,他早就打铺盖卷回家了。
一翻身,秦明用高档蚕丝被把自己裹紧,气呼呼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