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端王在她的耳边道。
谁来了?
沈盈枝立刻就明白了。
端王一手掐她的脖子,一手把她给扯了起来,不停的朝后退,等她后背靠上墙面,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你,你,放开我。”沈盈枝呼吸不畅的说。
与此同时,那扇破败的小木门哐当一声被人给推开,推门的人力气很大,沈盈枝的角度,都能看见那门往前一倒,哐呲一下,在地上四分五裂。
扶嘉……
沈盈枝一手抓着端王放在她脖子处的手,一边目光怔怔地看向扶嘉。
扶嘉的脸很白,白的有些透明和不正常,沈盈枝想起扶嘉胸口那一箭。
他是受了伤,端王现在可是一个好好的人。
“呜呜。”她死命地想要掰开端王掐住她的脖子的手,面颊涨红。
端王不动如山。
扶嘉眸底如墨一般,闪着幽冷寒光,待看见这一幕,他舔了舔唇,浓厚的黑瞬间变成了海洋一般的蓝色,能吞万物。
“原来是三哥啊,你这是要做什么。”左手捏了捏右手腕骨,扶嘉弯弯眉眼,亲昵说道,“三哥,你这样做,我真的很生气。”
端王闻言,也笑了下:“四弟,我和我的未婚妻不管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生气吧?”
未婚妻……
扶嘉扯了扯嘴皮子,阴阴的勾了勾唇,“三哥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扶嘉刚说完,端王笑的更大了:“这句话应该我对四弟说。”
一边说话,他掐着沈盈枝脖子的手愈发用力。
沈盈枝忍不住唔了一身,脚尖下反应的踮起,脸颊也涨的通红。
她有一种窒息感。
是上辈子一直如影随形的死亡感。
“看到了吗,四弟,只要我再用一点点力,她就没了。”端王的语气很温柔,神色也温润如玉,若不是他正掐着人脖子,根本料不到如此温柔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扶嘉抬眸,他看了看脸艰难挣扎的沈盈枝,诡异笑道:“如果她死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惜的是,她要是死了,四弟你会比我更加生不如死。”端王直勾勾望着扶嘉,“你是我的亲弟弟,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猩红的舌尖舔过唇角,扶嘉问道:“你想要什么?”
“哈哈哈。”终于等到扶嘉这句话,端王收敛了笑容,他嘴巴努了努,“看见桌上那把匕首了没有,用他抹了你的脖子。”
沈盈枝闻言,惊愕地看向扶嘉,她动了动唇,脖子被人死死掐住,难发一言。
她拼命地想摇头,也只是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弧度。
沈盈枝从不敢去衡量扶嘉在她心中的地位,她怕太轻了,轻到不足以让她知足的在扶嘉为她划出的笼子里生活。
可她从来也没有怀疑过她在扶嘉心中份量。
无关其他,是一种男人给女人的直觉。
如果让她形容,是可……以天下聘,也可以天下葬。
她不知扶嘉何时有了这么深的感情,她察觉时,已经晚了。
眼睁睁地看着扶嘉拿起那一把刀子,沈盈枝的心一时如乱花击鼓。
“四弟,快呀。”端王提醒道。
雪白的手拿着泛着幽幽寒光的刀子,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刀刃上划过,做这一切的男人,他五官精致像是精雕细琢的冰莲花。
“四弟。”端王再次温声叫他的名字。
扶嘉抬起眼,殷红若血的唇瓣翘了一下:“三哥,你别急,毕竟弟弟我。”说到这儿,扶嘉顿了顿,眉眼顿时锐利起来,“弟弟想让你多活一会儿。”
端王刚听完这句话,如疾风的身形猛的一闪,立刻闪到他的面前,“你”端王只来得及说出这个字,他低头一看,冰冷的刀子恰好插进心脏之中。
“扶……嘉。”端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你,不是,受了重伤,吗?”
扶嘉冷测测的笑了下,歪头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三哥准备刀子真好用。”
他用一种感慨又惊讶的腔调道。
微热的血浆有几滴蹦了出来,溅到扶嘉如玉一般的手上,两相对比,能灼伤人眼。
“我受了伤,也比你厉害啊。”扶嘉笑道。
轻而易举地掰开端王放在沈盈枝脖子上的手,扶嘉将脸色通红的人抱在怀里,刚刚的阴冷之态瞬间消失不见,他温柔的拍了拍她纤薄的脊背,柔声哄道:“没事,没事。”
沈盈枝先是喘了一大口粗气,然后才在扶嘉的怀里放松下来。
扶嘉亲了亲她的耳垂,然后是脖子,眉眼:“盈盈,我在。”
端王跌坐在地上,他一手撑着地,一手按着鲜血不断的胸口,不相信地看着扶嘉,挣扎说道:“怎么,怎么,咳,咳,你为什么动作还是这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