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枝听着这一切,来年春天的剧情,已经提前到了今天,那最后的结果,也会不会不一样……
“水,水。”身边传来嘶哑的声音,沈盈枝偏头凑近他的耳朵,沈盈枝听到这一句话,她忙温柔道:“你等一下。”
话罢,她起身,从不远处的小几上倒了一杯温水,她先吹了几口,手背靠在杯沿试了试温度,这才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一点水。
扶嘉闭着眼睛,闻着身边人的暖兰香,又听着她温柔的如同林间幼芽的声音,扶嘉虚弱地睁眼开,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盈盈。”
“扶嘉,你醒了?”他声音很小,但因两人离得近,她才能听清,沈盈枝眼睛亮了亮,她的手贴上扶嘉的额头,摸了摸他头顶的温度。
扶嘉五官本就精致干净,现在受了伤,面上的冷厉之色消失的无影隐无踪,又白着脸,拧着眉头,没有丝毫的鬼畜变态,尤其还用一双水蒙蒙的眼依赖的盯着沈盈枝。
不的不说,杀伤力十足。
沈盈枝心软了下,柔声哄道:“没事。”
扶嘉睫毛虚弱的颤了颤,抿唇露出一丝微笑。
这时,他又咳嗽几声,按着胸口,露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明二,去叫太医。”沈盈枝见状,立刻急道。
“不用了。”扶嘉无力的按住她的手,摇头道:“我没事。”
“可是……”
扶嘉看着沈盈枝,弯了一下唇:“盈盈,我不舒服,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正在担忧着急的沈盈枝眉头一皱,她看向床榻上脸色苍白的扶嘉,居然还有心思逗她,心里有个念头闪过。
“你装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是装的,刚刚她可是看见了扶嘉的箭伤。
“你根本就死不了。”沈盈枝忽的起身,看向扶嘉的伤口,“你受了伤,却不严重。”
扶嘉温柔的对沈盈枝笑了下:“我说过,我没事。”
“你……”沈盈枝磨了磨牙。
沈盈枝偏过头,不看他,扶嘉咳嗽的声音更大了,仿佛要力透耳背。
她叹了口气,转过身把床榻边的茶杯递给他。
扶嘉抿了两口茶,沈盈枝接过茶杯,哐当一声把茶杯重重搁在小几之上,眼底带着笑:“你生气了?”
废话,沈盈枝坐在一边的小床上,背对着扶嘉。
“盈盈你是因为我骗你生气,还是……懊恼自己发现我要死了你心如乱麻,无措惊慌。”
扶嘉看着她的背影,轻声说道。
沈盈枝心里一惊,她咬了下唇。
然后扶嘉没说话了,他似乎躺下了,沈盈枝这下真的变成了一团浆糊,她坐在那儿,不知天昏地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
沈盈枝听见脚步声,她回头看去,明一掀开帘子,阔步走到床头,对扶嘉微微颌首后道:“主子,果然是皇上。”
皇上!
沈盈枝脚尖下意识的抖了一下。
明一的意思是……派来刺客的人是皇上。
怎么可能,明二上午说过,不仅是扶嘉,平王也受了了重伤,她刚刚想了一会儿,扶嘉既然没受重伤,她就猜了下到底是哪位皇子出的手,但怎么也没想到是皇上。
这都是他儿子。
还没有想出个子丑寅卯,帐篷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安王爷现在怎么样了,皇上有请。”
沈盈枝闻言,旋即看向扶嘉。
扶嘉坐在床上,面色苍白,虽然没有生命之忧,但他也受了箭伤。
可今天跟着进来的那群人,得到的消息是扶嘉重伤,皇上如果知道扶嘉是重伤,但还想要见他。
沈盈枝怎么想都不是好事。
扶嘉咳嗽了两声,看向明一,明一见状,掀开帘子,对着外面陈公公道:“主子刚刚才醒了过来,但伤势非常严重,恐怕。”
“醒过来就好。”陈公公尖着嗓子道,“奴才正好带了担架过来,围场刺客一事,皇上一日不审问清楚,便寝食难安,如今想要宣安王殿下问几句话。”
陈公公所言伴着秋夜鸟啼,一路送进沈盈枝的耳朵里,她下意识看向扶嘉,目光中下意识担忧。
扶嘉看着她的反应,轻轻的笑了一下。
明一进来,扶着扶嘉站起来。
沈盈枝见他要去见皇上,忽然从床上起身,往扶嘉那走了两步,又顿住,扶嘉回头,看着她,翘了下唇:“放心。”
扶嘉跟着陈公公走了,沈盈枝一个人在帐篷里,她也坐不住,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她不停的给自己洗脑,扶嘉是男主,不会有事的,但她的眼皮子一直跳了跳,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沈盈枝一凛,她跳的是右眼。
跳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