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口不太轻,卫澧倒吸一口凉气,“我回来你就是这么欢迎我的?”
“那你要怎么欢迎?”赵羲姮舔了舔嘴唇,疑惑。
她不给他搓澡了吗?这还不是欢迎?
卫澧揉了揉被她啃疼的锁骨,捏着她的下巴压下来,与她唇齿相贴,交换气息。
良久后,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他哑着嗓子,贴在她鬓角与她耳鬓厮磨,“这样,懂吗?”
赵羲姮抓着他衣襟的手收紧,将他衣襟弄得皱巴巴一片,红着脸回身,见栀栀没醒,长长松一口气。
还好没让栀栀看到,不然他们两个人给孩子做了坏榜样。
亲亲这已经是极限了,赵羲姮不常熬夜,撑到这时候有些头重脚轻。卫澧日夜兼程,现在也只想睡觉。
两个人混在一起,像两只交颈的小天鹅紧紧贴着,盖着被子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栀栀孤零零一小只睡在另一边,好像被爹娘隔绝在世界之外。
一大早,卫澧是因为胸闷气短而醒来的,一睁眼,就是栀栀凑近了的一张脸。他太累了,昨晚睡得实在太死,不知道栀栀什么时候爬上他身的。
栀栀在他胸口上爬来爬去,正凑近了看他,见他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干脆趴在他胸口上,把脸埋在他脖颈。
卫澧心都软了,搂着她软乎乎的小身体,翻了个身,把她放在赵羲姮和自己中间,悄悄问,“什么时候起的?学了小猫的坏毛病,往人身上爬。再睡一会儿?”
栀栀拱进赵羲姮怀里,把屁股对着他。
赵羲姮睡觉一向死,下意识把拱来拱去的小肉球搂在怀里,迷迷糊糊继续睡。
卫澧没忍住,凑过去亲了亲栀栀的发顶,又亲亲赵羲姮的脸颊,把娘俩一起搂着,又闭眼眯了一会儿。
不多一会儿,栀栀大抵是饿了尿了,开始吭吭唧唧,卫澧把她抱出去给嬷嬷们喂奶换尿布。
赵羲姮昨晚熬夜,醒来后头重脚轻的,她抱着被子在床上揉眼睛醒神,看到卫澧先是一惊,后又回过神,才想起来他昨晚回来的。
“大军什么时候回城?”她摸了摸头顶,没有炸毛,还挺好的。
卫澧一看就是先撇下他们回来的。
“大概半个月后。”卫澧倒了两杯温水,一人一杯。
“那你这次还是不跟军队一起进城?”
上次从高句丽取胜回来,卫澧便没有再折回去,当日大军进城百姓夹道欢迎的盛况他也没切身体验。
他不乐意让人围观,就随他吧。
卫澧沉吟半刻,摇摇头,“不,这次我随着大军一起进城。”
“到时候你带着栀栀,站在城墙上看我。我想让栀栀看见她爹爹很厉害的样子。”
当爹的大概都是这样,想做孩子心里的英雄,想在孩子面前威风凛凛的出现,卫澧也不例外。
就算栀栀现在还不记事,他也要以最好的方式出现。
到时候就算栀栀长大了,也能跟小伙伴炫耀,说她爹爹凯旋回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围观欢呼,特别英武。
甲胄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数以万计的将士,辘辘战车,旌旗飘扬。
赵羲姮把水喝掉,然后特别认真地点头肯定道,“你肯定是天底下所有父亲里面,最俊俏,最神气,最好的那一个。”
卫澧原本还一本正经的绷着脸,听她这么肯定,神情忍不住松动,露出些许骄傲,微微抬起下巴,“那当然!”
军队在不咸城外修整时,卫澧换上甲胄,去与他们汇合。
他要趁着夜色出城,不然让百姓看着不好看。
栀栀坐在床上,对他的整理打扮很是好奇,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
卫澧摸摸她的小揪揪,“阿耶明天就回来了。”
她又好像对这种场景非常抵触,扭过头,不应和他。
“你路上看着点儿,白天下雨了,地上积了水坑。” 赵羲姮叮嘱他,提了一盏灯,将门推开,要送他出去。
不过只是别离一夜,不至于涌起什么不舍的情绪。
卫澧前脚才迈出去一步,忽听后面栀栀大喊,“阿耶!”
他与赵羲姮齐齐回头,只见栀栀眼眶蓄上泪水,扁着嘴,忽然嚎啕大哭起来。
她好像是记得上次卫澧就是这样走的,久久没回来,因此这次见他又要出门,以为他还是要离开很长时间,情急之下喊了出来。
她不喜欢卫澧离开,总也等不到他回来。
赵羲姮惊喜地睁圆了眼睛,一把抓住卫澧的手,“栀栀会说话了!”
“栀栀快再说一遍。”赵羲姮将她抱起来。
栀栀不说,倔强地看着她爹。
卫澧激动万分,左脚绊右脚,险些带着沉重的甲胄一并跌倒在地上,“栀栀栀栀,快再说一次。”
栀栀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总觉得爹娘围着她像看耍猴的,把脸埋进母亲颈窝,说什么也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