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他们上哪儿赢去?就算平州有五十万的兵马,看起来也玄。
陈若江急得直抓头发,“主公有什么法子?”
“你看刘涣和王之遥这个联盟如何?”卫澧问。
“有点儿意想不到。”陈若江憋了半天,搜肠刮肚只能想出这个。
刘涣和王之遥这两个老对头能联盟,这是谁也想不到的,前几个月两人还打破头呢。
卫澧阴恻恻一笑,“两头驴罢了,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了。”给点儿好处吊着就跑。
“那主公咱们可要求援?”陈若江建议。
“求援?求谁?你看谁想帮我。”
陈若江心想,主公这自知之明来的太不是时候了,他心念一动,“西边鲜卑倒是兵强……”
他话还没说完,卫澧抬手扇了他一巴掌,满眼戾气,“你有种再给老子说一遍?”
陈若江微微低头,不敢吭声,脸肿的老高,嘴角流血。
他刚才实在是急眼了,所以口不择言。
卫澧指着桌上的舆图,下巴微抬,“老子跟你说,老子不仅这次要活下来,今后还要打鲜卑!谁都可以活,鲜卑必须死。”
陈若江飞快跪下请罪,“属下知罪,还请主公责罚。”
鲜卑与大周积仇多年,赵星列在的时候打的不死不休,顺和帝一上位,说好听的是以和为贵,送钱送人,赵星列的棺材板都快摁不住了。
顺和帝因为这事儿被大周百姓骂了许多年。
两人收了舆图到东营,军中气氛略有沉重,卫澧所见之处,都充满着压抑和消极,陈若江担心的同卫澧道,“主公,要不要鼓舞鼓舞士气?”
卫澧一歪头,“哀兵必败,不过是有些话要讲。”
人尽数聚在东营的校场,从上头望下去,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卫澧站在上头一览无余。
众人皆以为他是要照例鼓舞士气,不想卫澧踩在鼓面上,道。
“刘涣和王之遥为我列的五条罪状你们都听说了吧?”
下面人不敢应,卫澧皱眉,“说话。”
这才齐声道,“听说了。”
“你们信吗?”
“不信!”众人又是齐声,光是第一条就天诛地灭,他们即便知道,也不敢说信。
“除了最后一条,老子都干了,做了就不怕承认。最后一条老子就是没干,高句丽他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合作?”
卫澧吐出口气,这些天的郁闷散了些。
打就打,他又不怕,但他不能让人往他脑袋上扣屎盆子。
卫澧说完之后,是长久的沉默,众人都以为他还有话要讲,一直等着。
“看什么,都散了,滚回去操练。”卫澧扫过他们,见他们纹丝不动,于是折回要离开的脚步斥道。
“没,没了?”下面有人窃窃私语。
“还想听什么?我是不还得揪着你们耳朵说好好打,肯定能打赢?打赢了有肉吃?做梦去吧,就打个高句丽我还得打前给你们做动员,瞧不上谁呢?能压着他们打一次两次,就能打第三次,散了!”卫澧骂完抬脚走了。
人这才稀稀拉拉的散开。
“这能赢吗?”有人被卫澧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有些摸不透。
“能吧,毕竟高句丽现在都分成两半儿了,地儿就那么大点儿。”
可丹东要动用的兵马多,分散到富裕和平壤的肯定就没多少了。
卫澧令杨泽笠带东营八万人在富裕迎战,陈若江带南营七万在平壤迎战,他则带了二十万在丹东城附近驻扎。
所有人都心惊胆战,刘涣与王之遥两个可是举两州之力,几乎掏空了青州与幽州,势必要拿下平州,陈列的兵马就有四十万。
当年赵星列与鲜卑征战,军中人才不过八十万。
杨泽笠常年遭受打压,立功求胜心切,打起仗来颇有卫澧不要命的精神,加上手中人手足,不追到对方营帐处不鸣金收兵。陈若江自是不用说,因为时刻帮卫澧兜底儿的缘故,行事稳健。两方与高句丽交起手来多半是取胜的。
高句丽没想到卫澧不先顾着刘涣和王之遥那边儿,反倒是腾出这么多人来对付自己,被打的颇有些下不来台。
丹东城那边,刘涣与王之遥两个人谁也不肯率先动手,生怕先动手的损失惨重,与卫澧只是小打小闹。
常常派人前来叫阵,但总是不肯大规模的出兵,两方都耗了快半个月了。
好在赵明瑾这个冤大头愿意给两个人出钱出粮草。
刘涣与王之遥将粮草对半劈开,一人一半放在各自的营地,虽是合作关系,但彼此并不信任。
下面骂的极为难听,换作卫澧以前的脾气估摸着早就开城门把人剁了,大概是读书令人明智,卫澧现在看着在下面遛马的敌方将领,从城墙上捡了几块儿石子儿。
“见过我射箭吗?”他问宋将军。
宋将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