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赵羲姮她不在意,所以刻意将这件事情忽略了,“主公怎么好端端想起这件事了?”
“上次我去东营巡视的时候,他们非要喝我的喜酒,你以为我真的想跟你拜堂?我不过就是顺应民意罢了。”
赵羲姮沉默着,他刚想威胁几句,“你要是不同意,我就……”
“行,都听你的。”她把自己又蒙回被子里去。
说不定她这辈子就嫁这一次人呢,万一卫澧将来没死在她前头,她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多遗憾。
“嗯。”卫澧哼了一声,心情极好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被赵羲姮轻轻拍开,“我还不舒服,你自己出去玩儿。”
“还疼吗?”卫澧过了一夜,说骚话的劲儿也退了,听他说自己不舒服,耳尖微微发红,腆着脸贴近,轻声问她。
“……”赵羲姮也红着脸,轻轻点头。
“我准备了药膏,你要不要?”
赵羲姮既然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卫澧将药膏从柜子里掏出来。
他手指接触到赵羲姮温热的皮肤,被烫的一缩,没敢将她全捞出来,只用被子半遮半掩的圈着她,心又浮躁起来,原本腼腆心虚也全没了。
“我自己来,你出去。”虽然她自己来也挺羞耻的,但卫澧这架势想要帮她上药,这更羞耻!
卫澧捏着她的两只手腕往上推去,把她稳稳的压在身下,然后亲亲她绯红的眼角,手往下探去。
赵羲姮快要哭出来了,她要让人把嫁妆里的那些图都烧掉,什么东西,误人子弟!
“红肿了一些。”他含着赵羲姮细嫩的耳垂,朝她耳廓里呵气。
赵羲姮浑身一抖,咬着下唇,“闭,闭嘴。”
在床上的男人一般都是不要脸的,赵羲姮现在也没法拿他怎么着,卫澧动作没停,且继续冲她耳廓里吐气。
“真的,要不要看看?”
“你昨天早上之后看过没有?”
“不要脸。”赵羲姮声调颤颤巍巍的,几乎能掐出水。
“还有更不要脸的。我十三本都看完了。”
娇蕊半开,嫩生生的滴出露。
卫澧怕赵羲姮跟他生气,他上完药后亲亲她连忙跑了,“晚上等我回来吃饭。”
赵羲姮用软枕蒙着脸,踢了他一脚,药膏凉飕飕的。
卫澧说的那些东西是下午送来的,谢青郁听见外面的吵闹声,出去查看,满目的红色,他险些有点儿站不住,顺手扶住门框。
瞧着热闹,都是些举办婚礼用的东西,还有张床,按理说平州睡床的时候少,这东西从简便是,但卫澧偏生定了张拔步床,拔步床不算,还要百子千孙和石榴花的雕刻。
落在谢青郁眼中,简直刺目极了,他微微扶额,闭眸,敛下其中的痛色。
两个侍女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科普,“主公同夫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些匆忙,不曾隆重举办过婚礼,主公说旁人有的,夫人也要有,要比旁人更盛大更好,所以置办了婚仪用的东西,要给夫人一个盛大的婚礼。”
“谢郎君,您到时候会留下观礼吧?夫人娘家也就您一个朋友在此处了,到时候您还能作为夫人的娘家人给夫人送亲呢。”
谢青郁看不下去,甩袖走了。
不止是谢青郁,就连赵羲姮看到那张床的时候,脸都红了,侍女们打趣她害羞,实际上她生撕了卫澧的心都有了,这让她怎么见人?他脑子里一天天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东西。
“盖上盖上别让我看见。”她头疼的转过身,让人用绸缎将掩盖上,眼不见心为静,卫澧的审美也就这样儿了。
卫澧做事一向有速度,说要补办婚礼,下午就将此事广而告之。
走了一圈儿,收获了许多人的恭贺。
“主公,恭喜恭喜,若摆酒席,请不吝给属下一张帖子,属下一定携重礼前往。”
“好说好说。”卫澧嘴角的笑意一直没垂下来过。
原来真正要成亲是这种感觉,很新奇,很隆重,尤其所有人都在对他说恭喜,就好像这门婚事是受到所有人祝福的,一定会幸福一样。
他原本以为只是个可有可无,走个过场宣誓主权的仪式,现在却忍不住充满了期待和紧张,心也如同泡在温水里一样,很舒缓。
怪不得大家娶亲都要举办仪式。
他现在有些想见到赵羲姮,没什么别的意义,就是很想很想和她一起,夜里点上灯,一点一点讨论该这件事情该怎么做,从写请帖到婚服,从仪式的安排到婚宴上的酒。
卫澧没有过这样的经验,他连晋阳的风俗都不知道,但他可以确定,有一个人是一定知道的。
谢青郁坐在卫澧对面,那张如冠玉的面容木着,眼睛里也没多少神采,藏在宽大袖口中的手连攥起的力气都没太有。
“三书六礼,三媒六聘。”卫澧问他一句,他答一句。
“毕竟阿妉这辈子就这一次婚礼,我问详细些,想必谢郎君不会介意。”卫澧唇一勾,像赵羲姮那样歪着头看他。
他的嘴唇有些红润,嘴角破了点儿皮,是谁干的昭然若揭。
谢青郁一口浊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最后沉沉道,“不会。”
“谢郎君既是阿妉的故人,想必也希望她过得好,所以会为我们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是不是?”
谢青郁的愤懑已经积攒到了极点,脑中一弦忽然崩开,灵台登时清明,他不怒反笑,“祝福的话,我应该当着阿妉的面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