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没人给她烧炉子,她自己也不会;饿,没人给她做饭,她自己也不会做饭。
卫澧他媳妇呢?
卫澧他姬妾呢?
卫澧他仆人呢?
她难不成就要在这间小破屋里跟卫澧大眼瞪小眼?这条件还不如在郡守府呢!
别人夺权都是为了权势美人,享受生活,卫澧夺权还苦哈哈的,他到底是为了啥?
“主公。”她凑过去,“主公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样儿的住处来着吗?我没那么多要求了,我就想要个暖和点儿的,不渗人点儿的。”
赵羲姮用殷切目光看着他。
“那你看我现在是能给你变出来个咋地?”卫澧讥讽她。
房顶的瓦忽然被踩的哗啦啦作响,上头掉下来几个蒙面黑衣人,各个手持利剑。
卫澧头也不抬眼也不睁,明摆着没把几人放在眼里。
赵羲姮连忙窜到卫澧身后躲好。
第22章
这次前来刺杀的显然十分训练有素,话不多说便提刀冲着卫澧与赵羲姮来。
卫澧顺势将她护在身后。
天地可鉴,卫澧对刺客的淡漠是有底气的,就例如他现在一刀抹了两人的脖子,然后看了眼漏风的屋顶,月明星稀,寒风瑟瑟,于是又将人拖出去,把尸首砍成了好几截。
屋子里满是鲜血,又上下漏风,眼见着这间房子也没法儿住人了。
赵羲姮像个小尾巴一样牵着他的衣角跟在身后。
卫澧看她一眼,就着雪水洗了把手,低着头,把嘴角不自觉勾起的笑压下去,没说话。
“主公你是不是太冷了。”赵羲姮谄媚地围上去,把手贴在他耳朵上,“给你暖暖。”
卫澧那厚脸皮,冷天赶路脸色都不变,现在耳朵都冻红了。
“滚开。”
卫澧耳朵又红了几度。
赵羲姮搓搓手,卫澧这耳朵,怎么越捂还越红了?
她知道卫澧能打,但没想到他那么能打,解决两个人甚至只用一招。
虽然卫澧仇人多,但他杀伤力大啊!跟他在一起安全!
照卫澧这种拉仇恨的程度来说,她甚至有些怕半夜冒出杀手来把她杀了,毕竟杀人寻仇就得杀全家,虽然她不是卫澧的家人,但宅子里活人就他俩,那些刺客可不会仔细思考她到底跟卫澧什么是什么关系。
宅子空荡荡又阴森,好歹刚才卫澧刚才没把她扔出去当靶子。
卫澧洗干净了手上的血,问她,“害怕吗?”
赵羲姮摇摇头。
卫澧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发红的鼻尖,那样娇怯的模样,抹了一把她的眼睛,“别哭了,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在呢,能让你有事儿?”
赵羲姮让他一把撸的毛楞了,哭?哭什么哭?她那是冻得眼泪要出来了。
但是也行,他乐意这样觉得就这样觉得吧。
卫澧顺势掐住她的腰,又把人提起来了,“就再抱这一次啊,省得你吓得腿软跟不上,耽误我睡觉。”
他觉得赵羲姮应该吓得站不稳了,但又怕挨他的骂,又怕被他丢下,所以强撑着。毕竟这小丫头现在就是个兔子胆,见什么都害怕,今晚也吓唬得差不多了,再耽误下去天都快亮了。
赵羲姮:“???”
就,很莫名其妙。
她看了看被雪灌透的靴子,最后还是没出声,任由卫澧提溜着走。
对,他说的提溜不是提溜,他说的抱也不是抱。
卫澧想随便推门对付一晚算了,但一想怀里软绵绵的小娘子娇惯的不行,她要是住些死人生前住过的地方,估计得跟他哭一晚上。
心下有了计较,卫澧径直去了后院。
赵羲姮瞧见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上了锁,以为卫澧又要从哪儿摸出把钥匙来,却没想到他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那锁晃晃荡荡变了形掉下来。
她摸摸自己的小身板,估计是没有这把锁坚固的,卫澧要真相弄死她,不用做别的,只照她胸口踢一脚就成了。
“这地儿是镇北王为一个女人修的,但那女人还没住进来就逃婚了,院子一直留着,没住过人。听说是个什么正经氏族的娘子。”卫澧像是在解释什么。
赵羲姮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我我也不想住进来。”
“为啥?”卫澧顺脚又踢开了一扇门,发现不是要找的地方,转身去踢隔壁的门。
“镇北王不是少年就和他王妃结缡了吗?只有正经夫妻才能写在一张户簿上,作为一家的两个主人于官府登记造册。
那姑娘也是名门世族,恐怕也不乐意给人做妾。就算镇北王在一众姬妾中最喜欢她又如何?对她太好那叫宠妾灭妻。正经氏族谁瞧得起妾室?对宠妾灭妻的举止更是不齿,你让她从自己不齿的人变成那样的人,实在难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