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子爷被他问得一愣,“对啊,该如何处置?”贾神棍年岁已大,犯的也并非罪大恶极之事,收押牢房似乎过于严厉。
烛芳挪几步挪到刘介身侧,递给他一个难以言喻的眼色——“这人怕不是个傻瓜。”
刘介看懂了,唇角一翘,握拳掩唇微咳一声,给他轻声提示道,“牢城营。”
“对对对,牢城营。”王公子爷恍然,大手一挥,“记案归簿,把人押去牢城营,关个十天半个月再放出来!”
两个押人的侍从得令,“是!”
烛芳看向满目颓然的燕老伯和木墩子上惶惶不安的孩童们,又问,“那这些孩子和老伯你打算怎么办?”
王公子爷被她一问还有些窃喜,想了想一拍胸脯信心满满道,“这好办,这些孩子我可以在城里找个戏团什么的收留他们,这位老伯嘛……别担心,你的案子本公子一定负责追查到底!”
前半句话听得人还比较满意,只是后半句……烛芳想撬开他脑子看看他是不是认真的,“你?追查?”
“是啊。”王公子爷昂首挺胸。
“此事牵扯甚广。”燕老伯颓颓然朝王公子爷一俯身,“草民知王公子心地好,可县官爷也不一定开罪得起那西边扬川的师家,公子,还是不必……”
“你这说的什么话?事情落到我面前我不能不管的。”王公子爷拍拍燕老伯的肩膀,“四年前我爹没能给你一个公道,四年以后我替他还。”
“如此,草民先在此叩谢王公子!”燕老伯跪地重重磕下一个响头。围观之众也沸沸腾腾。
王公子满面荣光地一一做着应承。
刘介在旁站一会儿打算功成退身,偏过脑袋看她,“回去?”
烛芳好心情地点点头。
两个人前后脚穿越过看热闹的人群,将嘈杂喧嚣都抛在了身后。日头已半沉入地,暮色四合,凉风微习,山色炊烟晕成一片朦胧的远景。
第7章 沂安五
烛芳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从黄槐村回来的第三日,她特意赶了个早,打开院门便见杵在院外的一番阵仗——
是王大公子爷和他的一匹枣红色骏马及一堆侍从。这阵仗颇足,周围竟已围来三三两两看热闹的百姓。
他见开门的烛芳也吃了一惊,“嚯!你,你同刘介住一块?”愤懑又颓唐,“你,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烛芳挑眉看着他,“我还没问你呢,你大清早的杵在别人家门口做什么?”
王公子已经魂飞天外,整个人蔫儿了吧唧的,“别人家门口,你果然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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