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边的刀应声放下。烛芳摸了摸脖子,她还从来没被人拿刀威胁过,叫她不由得好奇这“米酒”的模样。
转身一瞧,却不是威武彪悍的壮男,而是一个身着黑衣、约莫只有十来岁年纪的清秀少年。这米酒冷着一张脸,见得被他威胁错的人也没吭一声道歉。
就在她和米酒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囚车上的男人已经被黑衣女人扶了下车。
他的身体似乎很不好,女人扶他站好后给他递了几颗药丸子,被他眉头也不皱地就吞了下喉。
“山茶、米酒,把地上那些人全绑了。”男人身子微微后倾倚靠在一株树干上。
黑衣男女称是而动,利索地从倒地壮汉的行囊里找抽出几根绳索,开始串葫芦似的绑人。
烛芳站在原地,看看那些瘫着毫无知觉的壮汉,又看看靠在树边闲散懒洋的男人,突然悟了,“我是不是,不该救你的?”
后头跟着两个武功看着就不俗的跟班,怎么算他也不会轻易被那堆纸老虎逮住。所以只有一个解释,他是故意被人抓住的。
“我是不是”她顿了顿,有些小心地瞄男人一眼,“做错事了?”
“此言差矣。”男人朝她一笑,眼眸弯弯润润地,好看极了,“姑娘起先不知,救我便是于我有恩。介,还未请教姑娘名讳?”
烛芳不答反问,“你的名字叫介?”眼瞳晶亮,显然是很感兴趣。
“刘姓,名介。”
“刘介。”烛芳低低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抬起脑袋朝他笑,“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烛芳,烛火的烛,芳华的芳。”
“烛芳。”
他的声音低沉清润,念出这两个字竟生出一股缱绻的劲儿来,叫烛芳脸颊再度开始发烫。
“你的名字更好听。”他这般道。
烛芳偏过脑袋不与他对视,视线触及他绑人的两个手下,努力散开注意,“米酒和山茶的名字也是你起的吗?”
“自然。”
“为何会取这般名字?”
刘介闲闲拨了拨手边树枝,“因为好吃。”
这是什么清奇的回答?
烛芳眼尖地瞧见他那两个手下皆是身形一僵。注意明显地被带偏,她看向他,斟酌片刻用词,“我以为,吃食味美,却并不能代表吃食名字好听。”
刘介闻言抚了抚下巴,“你说的,仿似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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