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难得得闲,林芳仪还邀请她去访华苑坐坐。
林锦仪心里记挂着昨日答应了给元问卿写信的事,便没有过去,回了自己院里。
从前锦绣苑的书信都是那两个被发配出去的大丫鬟在管,自从她们走后,便是踏歌在管着。
林锦仪便让踏歌找来了过去元问卿给自己写的所有的信件。
她先把那些信都简单看了遍,熟悉了小表妹和她写信的口吻,而后再自己提笔。
过去元问卿和小表妹的通信多是生活起居的小事,林锦仪便也把最近几日身边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共写了两页信纸,着人送去了元府。
没想到,元问卿的回信来的极快。
下午晌,林锦仪午睡刚起,踏歌就把回信呈了她面前。
林锦仪展信一看,元问卿先是表达了对林锦仪写信给她的高兴,接着又说邀请她半个月后去元府聚会。信中另外附上了一张请柬。
两人才刚打过照面,照道理并不急在这么几天见面,而且还郑重其事地下了请柬。
林锦仪一时摸不准,便问起了千丝。
千丝道:“姑娘怕是忘了,半个月后便是元二姑娘的生辰呢。”
林锦仪只得点头道:“原是问卿的生辰,前儿个光想着姑奶奶的生辰,倒把她忘了。”
从前的林锦仪就是个万事不放在心上的性子,丫鬟们倒也是见怪不怪。
既知道了由头,林锦仪便想着给元问卿准备生辰礼物。
她也不知道小表妹的私库有什么,正好这时让踏歌把私库的册子给自己瞧了瞧。
这一瞧之下,林锦仪才发现小表妹的私库东西还真是不少,金银器物,家居摆设,都是精致华美的东西。另外还有几千两私房钱,看账面记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长辈们给的。
相比之下,上辈子的她身边的东西就少的可怜了。就连出嫁的时候嫁妆也才堪堪三十六抬,一多半还是她亲娘留下的,家里后头添上的都是些凑数的大件儿,并不值钱,只能充个面子。
林锦仪一时也不知道选送什么好,她也不清楚小表妹的喜好,小表妹虽不在了,总不好把她的心头好随便送人。
她正为难,那边林芳仪却来拜访了。
林锦仪迎出去,将林芳仪迎进了屋,让丫鬟上了茶。
林芳仪坐定后,看桌上放着她的私册,便笑着问她:“妹妹今日怎么想着清点东西?”
林锦仪无奈道:“问卿不是下个月生辰吗?给我下了帖子,真寻摸着送什么给她好。”
林芳仪脸上的笑容微不可见地僵硬了下,她昨日也见过了元问卿,可她,却没有邀请自己去参加生辰宴。
林锦仪正对着私册愁眉不展,并没有注意道她细微的神色变化。
踏歌看她实在为难,便建议道:“姑娘,不如送那套珍珠翡翠的头面?”说着还在册子上那套头面的入库时间点给林锦仪瞧了。”
林锦仪一看,这套头面去年做了不久的,却是入了库,就没有取出来过,应该是没有戴过的。加上踏歌想来稳重少言,她总不会瞎提意见,便点头道:“好,那就送这个吧。你去让人包起来。”
林芳仪低头自顾自喝茶,心里颇不是滋味。那头面是她这妹妹去年生辰的时候心血来潮想要的,苏氏特地从外头寻来的,翡翠碧绿,珍珠饱满,样子也做的十分精巧华美。她偷偷瞧过一眼,心里羡慕得不行。可东西到了妹妹眼前,妹妹却嫌东西看着老气,随手看过就让丫鬟收了起来,也一直没有戴过。眼下,就这么随意拿来送人了。
选定好礼物,林锦仪才有了心思同林芳仪闲聊。
“姐姐今日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不然也不会早上邀请自己去芳华苑,下午晌就特地过来了。
林芳仪放了茶盏,淡淡一笑:“也没什么,不过是今日得闲,想同你一道玩罢了。”
林锦仪便道:“好呀,姐姐想玩什么?百索还是叶子牌?”她当女孩儿的时候,妹妹岑钗同她并不亲近,倒也很少有姐妹一起玩的时候,纪氏又不常带她出门交际,因此她也只知道这两样女孩常玩的东西。
林芳仪道:“叶子牌吧,从前你不就爱玩这个?”
林锦仪笑了笑,让千丝去准备了。
叶子牌就是纸牌游戏,算法和玩法同马吊相差无几。
这牌要有四个人玩,林锦仪便让千丝和踏歌一起玩。
林锦仪只知道玩法,并不精通算牌,几圈下来,很快就输光了自己的筹码。
千丝和踏歌不赢不输,倒是都让林芳仪赢了去。
一个筹码代表一两银子,林芳仪半个时辰就赢了三十多两。
林锦仪倒也不心疼钱,让踏歌拿了银票给她。
林芳仪不肯要,林锦仪反而笑道:“姐姐赢的,应得的。若是不拿着,玩起来就没趣了。”
林芳仪这才半推半就收下了。
而后四人重新分配筹码又玩了起来。
又没过多久,林锦仪的筹码又都去了林芳仪那里。
林锦仪又爽快地让踏歌拿了银票给她。
此时时辰便也不早了,林芳仪起身告辞。
林锦仪心情不错,亲自把她送了出去。
她走后,千丝还笑着对林锦仪道:“姑娘如今真是稳重了,从前您打牌输了,总是要发通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