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着那丫头满脸的认真神色,凔屺蹙眉按了按胸口,朝她低咳道“站我身后来”
哪知那丫头直接揽住他就以蚌壳相护朝上飞去欲将他带离瘟眼。
瘟数齐齐向那飞动的蚌壳袭去,已有戾气所化的利刃刺破了蚌壳。
一道白光闪过,若凝痛得不行,怕自己支撑不住,微张了蚌壳释出所有灵力欲将那人送上去。
凔屺执住那丫头的手腕,本欲同她一起离开,却在看到她额间闪烁的神迹时微微一愣,而后非但松了手,甚至施术将她推了下去,任瘟数将其包裹侵袭。
若凝清亮的眸光由不可置信转为满目悲凉,是了,她怎么忘了,他不是他……
溢出瘟眼界域的瘟数似有所感般也一起回了瘟眼朝那蚌壳袭去,便连同老祖纠缠的瘟数也转了方向,自那蚌壳的裂缝处钻入蚌壳。
老祖自瘟眼下飞身上来,朝被司药搀扶住的那人问道“怎么回事,那蚌子精…”
话未说完,就听一声闷响,众人忙朝瘟眼处看去,原是那钻入蚌壳的瘟数冲击着蚌壳竟是将其振的四处破裂开来。
就在众人以为那蚌子精凶多吉少时,无数耀眼的白光自瘟眼内的蚌壳中散发出来,瘟数们四处逃窜却仍被白光吞噬。
顷刻间那笼罩在上界的红光也尽数消散。
望着那被白光托举出瘟眼的身影,众人皆被她额间的神迹所惊住。
“是上古遗珠!”
不知是谁惊呼了声,众人皆倒吸了一口凉气,上界之中唯龙族最为尊贵,奈何上古龙族早已绝迹,能与之相论的便是那天地所蕴的上古遗珠,只是这千万年来从未有人见过其真迹,只当这上古遗珠同龙族一般绝迹了。
“你早知她真身是那颗上古遗珠?”司药朝那人惊问道。
凔屺蹙眉不语,只静默的望着那被白光托举的身影,见她额间神迹若隐若现,知她刚释了修为承受不住,放眼整个上界能以真身替她稳住灵力修为的怕是也只他一人了。
“药…”
司药微微一愣,不是刚刚出来时便给他服药缓下心疾了吗。
凔屺朝他摊开手掌,低喘道“三个时辰…确保本君…不…断气…”
虽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但见他神色凝重,司药还是将装药的瓷瓶递去他手中,而后交代道“最多只能食两颗,三个时辰应该…”
话未说完就见那人将瓷瓶中的丹药尽数倒了吞进口中,而后幻作真身飞去那白光之上将那身影轻轻包裹住。
司药呆愣的看着那人幻出的真身,他从来不知…那人竟是上古龙族!
难怪天君对他言听计从,也难怪龙门之晋的事宜要全权由他过问。
原来…那人才是上界之主天帝!
惊讶的何止是司药,众仙亦受惊不小。当初与刑天一战上界损失惨重,如今位列仙班的仙者们都是之后修炼而升的仙位,他们哪里知道司瘟仙君便是那早已归寂了的天帝。眼下看到天帝真身才知其身份,莫要说司药那帮仙君了,便是日日侍奉在司瘟府上的宸煜对自家主子的身份亦是不知晓的。
站在天君身旁的颜玥望着这一幕,暗暗握紧了拳头。
凔屺此人冷面又无情,若非知晓他天帝的身份自己又如何会迎合他,上界帝后之位只能是她的!
朦胧中若凝只觉自己被什么轻轻包裹住,像极了往日的蚌壳,她舒服的往那“蚌壳”中缩去,竟是不自己的幻出了真身。
于是瘟眼界域的上空中就浮现了一条巨龙紧紧护住那颗遗珠的奇景。
“上古遗珠么…”只剩了身躯的刑天冷冷哼了声。
“主子,瘟数计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打算”于儿朝那人问道。
“打算?”刑天轻哼一声,勾唇冷笑道“那蚌子精当初在凡间不是还有个孩儿么”
“主子的意思是…”
“那人的精血既然未能在瘟数起到作用,倒也不能平白浪费了…不是吗?”
于儿当即便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忙行礼退下着手去安排了。
直到感应到那丫头体内修为稳固,凔屺这才幻回人形,抱着她纵身跃了下来。
刚一站稳,就听怀中人儿低低唤了声“苏辞昔…”
凔屺抑不住心中剧痛,竟倾身吐出血来。
闭眸忍着晕眩,过往的画面却不断的在脑中浮现。
“若凝…”
只一声低唤,他便陷入黑暗之中深深晕厥过去。
若凝是被背上的伤痛疼醒的,伸手去触自己背部,才知她已彻底失了蚌壳。
榻旁的小仙侍见她醒了,忙扶她坐起些,将温着的汤药喂去她嘴边,低劝道“仙主伤了元气,喝此汤药可稍稍恢复些”
若凝别开脸没有喝那汤药,扫了眼自己所处的厢房,认出是仙主府,只那仙侍瞧着不似司卯府上的人,更不会是她仙主府的仙侍了,她自是不会吃其递来的汤药。
撑着身子欲起身,奈何自己重创之下身子虚软的厉害,竟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只得气闷的又倚了回去。
那仙侍见她不配合喝药,只好去司瘟府上寻自家仙君告之情况。
司药忙着给那人诊治,哪有空管那蚌子精,虽说她是上古遗珠身份尊贵,可这躺着的可是他上界的天帝陛下!更何况那蚌子精只是一时虚脱罢了,将养些时日便好了。
榻上那人的情况却严重的多,本就伤重又服了过量的药物稳住心脉替那蚌子精控住她猛地释出的修为和灵力,如今能吊着一口气就不错了。
“爱喝不喝,不管她!”司药朝自己府上被派去照应那蚌子精的仙侍说道。
他这都急成什么样了,那蚌子精还给他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