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于儿说罢,忙匆匆朝后山的瀑泉处飞去。

被安排至上座的苏辞昔不时低头抚弄身侧的灵玉,还是不曾泛暖,也不知那丫头何时过来,见不着她便总是不放心,扫了眼不远处的元檀,见他亦是一脸担忧模样,不由得轻叹了声。

各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陆陆续续到达,显然他们对那位由鲛人族族长亲自看顾的上界贵人很好奇,在同鲤鱼族众人道喜后便抬眸朝上座那人看去。

苏辞昔一心想着那丫头,哪会有心情去管旁人的好奇心。

“如何?她可还在府中?”苏辞昔朝施了传唤术的江亭臻问道。

江亭臻朝他应道“大长老说她不在府中,应是过来了”

苏辞昔扫了眼四周,起身就要去寻,却被江亭臻摇头止了动作。

“敬主之仪就要开始了,你莫要离开座位”

谁人不想得这上界贵人的精血,便是这些个正统的妖仙大族,指不定私下里多想得其以升灵力道行。

那人虽有灵玉相护,可敬主之仪阵势浩大,更有各路品阶高的散妖来参加,他万不敢让那人离了自己的视线。

见那人点头应了,江亭臻这才朝空中为他所留的队列位置飞去,只待吉时一到便要给南锦输入灵力认她为共认之主。

南锦飞至队列的中心点,抬头望着时辰,只盼着吉时快点到来,她等这一刻太久了,即便是于儿给她传了消息要求她在生变故时竭力护住那恶妖肥遗,她也未曾当一回事,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她的敬主之仪!

终于,鲤鱼族锦鲤一脉的大长老施术摇响了阵中的軎铃开启阵法,南锦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看着队列之首那神情淡漠的父亲,好似并未因他的女儿成为共认之主而感到荣耀自豪,可是,那又怎样呢,从今往后,即便她的父亲贵为鲤鱼族族长还不是要对她俯首称臣!

各族掌舵之人已依次向她传输灵力,南锦冷笑着勾了勾唇,她很享受这一刻,扫了眼位上的苏辞昔,上界的贵人果然是她贵人,倒是叫她平白享了这份尊荣。

突然一声巨响,两条蛇尾自上空甩了下来,众人皆是一惊,而后便看到那长着一个脑袋两条蛇身的巨蛇落入了正在行进的敬主之仪阵法中。

那怪蛇应是受了伤,不停地甩着它那两条蛇尾挣扎,眼见阵眼要被那怪蛇用蛇尾摧毁,众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忙收了灵力飞出阵法,唯有那南锦被怪蛇缠着无法出来。

肥遗被伤得不轻,此刻见着南锦,感应到她体内暗灵术法中的蛇液,自是缠住她往她身后躲。

苏辞昔早在变故发生时便起身去寻那丫头的身影,现场除却正统的妖仙大族,其他被请来观礼的也都是高品阶的散妖,故而大家并未因这变故而慌乱。

元檀见那人离了位,忙飞身上前将人拦住。

“别乱跑,一会儿摔着碰着了小蚌儿可是要赖我头上的”

“她在哪?”苏辞昔是知道那丫头心里憋着坏儿呢,可又怕她敌不过对手反被欺负了。

元檀往上空努了努嘴,朝他说道“呐,这不来了么”

苏辞昔抬头望去,果然见那丫头自云中缓缓降下停在阵法前。

担心她会吃亏,苏辞昔伸手欲将泛暖的灵玉自身侧取下抛至空中去护她,却惊觉那丫头不知对灵玉做了什么,竟是连他也无法将其取下,他觉得有必要给灵玉长长记性,让它知道到底谁才是主子!

“大胆妖孽,竟敢擅闯我族界域破坏共认之主的敬主之仪”锦鲤一脉的大长老说着朝那些观礼的侍卫怒道“把她拿下”

只一瞬若凝便被鲤鱼族的侍卫围住,苏辞昔一见他家小蚌精寡不敌众被围住,忙让江亭臻上前去帮她,便是无故斗架也不能叫她受了委屈。

江亭臻额角直跳的朝他为难道“敬主之仪是整个妖仙界的大事,就这般被小蚌精破坏了,你让我如何袒护她”

谁知那人听了只蹙眉道“你将我送至空中,我自会以灵玉护她”

江亭臻当然不会任那人陷入险境中,正想着怎么劝他打消这个念头,就见空中那小蚌精很是随性的拂了拂袖摆,那帮将其围困住的鲤鱼族侍卫便被拂远了去。

这般强劲的灵力要说那丫头不曾偷习禁术,江亭臻是不信的。

……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公魅力太大…我决定接受召唤…遁了~

第四十一章

冷冷看了眼缠在南锦身上的怪蛇,若凝飞身入到阵法内。

南锦看着那满目淡然的蚌子精,突然就慌了起来,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就算敬主之仪被毁,可那共认之主的身份却不会改变,最多日后再补个仪式罢了,有这么多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护着,她有什么好害怕的,那蚌子精此举定然惹恼了众多妖仙大族的族人,今日有没有命活出去都难说。

这么想着,南锦冷冷勾起唇角,下一瞬便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那委屈模样倒叫不少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心生怜惜,再一看那蚌子精云淡风轻的模样,惹得他们更是恼火,已有人看不过去

义愤填膺的要飞入阵法内收拾了那蚌子精,奈何那妖孽竟给阵法设了结界,竟是无一人能闯进去。

苏辞昔担心那丫头的处境,心绪起伏间已起了晕眩,扶额缓了缓朝身侧搀扶着自己的江亭臻问道“若凝…动手了?”

他如今晕眩之下视线有些模糊,只隐隐看到那南锦好似是哭了,莫不是那丫头动手了?他倒希望是这样,把南锦揍哭了总好过那丫头敌不过人家被打伤。

见那人扶额按着额角,知他起了晕眩,江亭臻忙将人扶坐到椅上,低叹道“还没动手”他也不知道那蚌子精要做什么,突然就带个怪蛇来破坏了敬主之仪,莫不是…还在为之前南锦小住相府的事而不悦,女人都只有这么点气量吗?

江亭臻眼下开始担忧那小蚌精的处境,共认之主是众族商议中选定的,敬主之仪更是妖仙界的大事,就这般被破坏了,那小蚌精怕是要成为整个妖仙界的公敌了,今日各妖仙大族的掌舵之人皆在场,她怕是…逃不出去了…

这话江亭臻自是不敢告诉那人,见他脸色越发不好,忍不住劝道“山顶风大,你本就风寒未愈,我让人先送你回马车里歇着吧”

苏辞昔抬手支住额角,半晌才朝他摇头道“无事”

江亭臻不好再劝,只能又替他套了件裘袄,施术将他周身的寒意散去些。

若凝看着那躲在南锦身后的怪蛇,朝仍轻轻抹泪的南锦挑眉道“共认之主被怪蛇吓哭了?”

众人听了这话一时码不准他们选定的共认之主是因着敬主之仪被破坏了而委屈还是因这突然出现的怪蛇而受了惊吓,回头想来,好像不论哪一点都不是很有出息,纵然不畏艰险自媸焰兽身上取来血药,可到底是个女子…

未免众人再被误导,南锦摆出那故作镇定的模样,朝那蚌子精怒道“苏公子不过是念我冒险去北海魔域为他取药的恩情,留我在府上小住了些时日,至于你记恨至此毁了这敬主之仪吗”

高前山乃鲤鱼族的仙山,便是那阵法悬于空中,山顶仍能听到里边的动静,故而当南锦说出这话时,山顶那被江亭臻扶在椅上的人顿时猛咳了阵,生怕那丫头听了这话误会。

若凝倒是没在意她所谓留府小住的事,只朝她反问道“北海魔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