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昔掩唇低咳了阵,抚胸坐至她身侧轻喘着。
若凝这才觉出那人脸色差得很,唤出瓷瓶便给他喂了药。
苏辞昔缓了会儿,朝她低叹道“日后不可再蛮动斗架”
若凝静默不语,又听他低哑道“凡事…本官替你做主…”
听他摆了官架子,还要替自己撑腰,若凝这才搭理般朝他低低应了声。
苏辞昔好笑的抚了抚她脑袋,他可记着呢,这小蚌精吃软不吃硬。
南珊赶回族里想去探望姐姐,却被侍卫拦在门外。
“你们让我进去好不好,我看看姐姐就出…”话未说完就见门被一道疾风给冲开,那道疾风更是将她给击倒在地。
南珊抬头见母亲站在她面前,忙爬起来朝她问道“母亲,姐姐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问?”
族长夫人抬手就朝她甩去一巴掌,却未落到她脸上。
看着赶来的人,族长夫人冷笑道“夫君待那珊瑚精生的野种可真上心啊,怎么,如今不演那狠心父亲的角色了?”
鲤鱼族长松开钳制住她的手,冷声道“是时候算算账了”
“夫君要算什么账,是那珊瑚精自不量力以那低下的品阶硬是怀了你的孩子,生产之时灵力耗得那般重,自是逃不过归寂的下场”族长夫人说着,朝他讥讽道“还是说,夫君亲自将这野种送至云海深处也要赖到我头上?若是没我锦鲤一脉相助,你根本坐不到族长的位置!”
鲤鱼族长恍若未闻般朝她淡声道“那便从前些时日给我下毒算起吧”
族长夫人本不在意,可看到他身后那几个锦鲤一脉的长老时,顿时便慌了神,原来他早就谋划好了。低求着朝他唤道“夫…夫君…”
“拿下”
侍卫见状只得上前将族长夫人拿下,又听族长吩咐道“南锦偷习禁术,有违族宗,一并拿下”
“不!纵然她是我下药才有的孩子可也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可以对她这般狠心!”
“你既生了她,就该好好教养她,这般心术不正留着也是祸害!”
说罢不待她反应便示意侍卫将人带走。
“爹爹…你不是说娘亲犯了错误被你关起来了么…”小鲤鱼带着哭腔道“为什么…为什么母亲说她…”
可惜她爹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转身背对她。对于南珊这个女儿,他的内心是复杂的,一方面恨她害得爱人归寂,一方面又总想好好疼爱这心爱之人留下的唯一血脉,可每每触及那相似的容颜,他还是控制不了心中的悲切……
那边南锦刚上了药处于休养状态就被侍卫押了出来,她一路低求没有回应,却在看到南珊的一瞬,猛地想到了什么,而后大声吼道“女儿是为鲛人族所护的贵人才习这禁术,就为去那北海魔域取媸焰兽的血给贵人作药,爹爹倘若不信,可寻那鲛人族长来问!”
鲛人族奉上界灵旨看顾那贵人,妖仙大族皆是知晓的,如今听南锦这般说,那几个锦鲤一脉的长老们皆出言阻止侍卫将其押下去。
恰逢江亭臻赶了来,在他们的询问下,印证了这一说法。南锦顿时就从妖仙大族要除名的阶下囚直接荣升为各族追捧的正统英雄,毕竟那媸焰兽连他们都不敢去冒险应对,南锦一姑娘家竟能取回它的血,当真让人刮目相看!
江亭臻满心满眼都是他家小鲤鱼,哪管他们族里发生什么事,见小鲤鱼耷拉着脑袋低低抽泣,忙跑上前低问道“怎么了?”
小鲤鱼抬头看到他,哭得更厉害了。
江亭臻又不知怎么哄她高兴,索性跑至隐蔽处给自己施了返璞术,幻作小鱼怪游至她身边。
果然那丫头看到小鱼怪就止了哭,江亭臻刚缓了口气,就被那丫头抱进怀里,而后便是那强大的哭功,他觉得回去后有必要找人问问到底怎么才能哄好一个爱哭的小媳妇儿。
南锦大战媸焰兽取其血为上界贵人制药的事迹甚至都被妖仙大族传至了上界。
司药仙君听了第一个跑至那人府上朝宸煜问道“你家仙君红鸾星动了?”
宸煜额角直跳,淡声道“仙君说笑”
司药仙君指着星河泛着红光的某处朝他说道“没说笑,你自己看”
扫了眼宸煜那同他主子一般万年不变的冰脸,司药仙君很是扫兴的离开,却未发现在他转身的一瞬,宸煜直飞太星府去探他主子星宿,莫不是真要给府上添个女主子了?
那之后,上界的仙侍们就经常看到那素来寡言少语的宸煜仙侍逮到机会就会朝人询问那鲤鱼族大小姐的事儿,不知道的,还当他想寻个下界妖仙大族的姑娘双修呢。
……
第二十七章
被裘袄包裹住暖着,若凝丁点都不想动弹,带那人飞至湖边山脚下的那间屋舍后,便捧着手炉坐在榻上。
见她这般模样,苏辞昔心疼的替她将裘袄拢紧些,低问道“还是冷吗?”
若凝摇头,虽然冷,可她此刻只是纯粹的不想动罢了。
那人却是将他自己的裘袄解开,轻轻拥住她将她整个包裹在怀中,而后低问道“这样…可暖些?”
周身的暖意里溢着淡淡药香,若凝很是自然的将脑袋抵在他怀里,舒服的闭了眼眸。
苏辞昔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见她这般睡去,愣是保持着轻拥的姿势不动,生怕扰醒人儿。
元檀很是郁闷的看着这一幕,正要闯进去,就被身侧的人儿给拦住。
“便让她歇着吧”莲蕊朝他小声道。
元檀也知那丫头难得这般安歇,皱眉默了默,到底没上前打扰,反是朝身侧的莲蕊说教道“你可不许学她这般谁都让抱啊”
莲蕊很是不满的瞥了他一眼,压根没理他。
胡扯什么嘛,她家蚌蚌怎么就谁都让抱了,还不是那相府公子趁她困乏才钻的空子!
模糊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若凝自他怀中抬起脑袋,扫了眼端着碗药进来的小鲛人,以为是那人到了吃药的点了,眨巴了两下眼睛,正要继续倚回他怀里睡着,就见那人接过碗药朝自己柔声道“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