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我去会会县令(2 / 2)

无家可归的人,有心推翻大秦的人。都不约而同都汇集在坞堡之内,刘季不能把人赶走,就只能看着人不断增加,坞堡越建越大,几个山头都几乎覆盖了。

得亏了后头县令没有再死盯着他们,否则要是看到刘季这样大规模的建房,绝对要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将刘季他们拿下。

现在刘季手里的兵马已经发展到七千,有时候刘季看到那么多的人,心里也止不住的发颤!

要说刘季后悔是绝对没有,但心中不安却是一定的。

反倒是吕雉一直泰然处之,对于越来越多的人,吕雉更是喜欢聚集妇人,让墨家的人一并教人读书写字。

想要将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人,必须要兴教育。贵族最引以为傲的正是他们手中握着天下的人才,可是随着时代的流逝,并不是只有贵族的人才识字。

随着家族的没落,很多人变成了平民,而这些人虽然曾经是贵族,现在也和寻常的百姓没有两样,但是这样的一些人读了书识了字,有一些更愿意教导同样的平民读书识字。

想想后世的教育之发达,吕雉牢牢地记住一件事,如果想管理好天下,必须不能让人掐住你的脖子。人才是国家的根本,这一点尤其要关注。

其实最后就算到了唐朝,皇帝的威严已经算是比现在好的多了,但是依然受制于世族,皇帝一直都是和臣子相争相斗,又相互依存,这种畸形的关系永远都无法改变。

刘季对于这些事并没有多管,吕雉做得越多,将来只会对他们越有利。

“县令如何?”刘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出关键所在。

萧何回答道:“慌张,无措。”

赵旦冷声地道:“此人不可信。”

指的就是县令,刘季道:“你们说让人和县令提一提我们想要响应大泽乡起义会有何后果?”

此话落下,众人都顿住了,也在等着刘季继续开口,他是有何企图。

“你们不想看看谁是我们的朋友,谁又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才刚开始,可是刚开始的人,更应该慎重是吗?你们想让我起事,想过怎么对县令?沛县落入我们手中之后又该如何发展?”刘季是把他们不愿意说破的的事全都说出来,等的是他们的选择。

其实他们心里不是没有想法,只是太多的话不敢说出口。刘季问出来,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是曹参开了口,“试试,若是朋友最好,若不是也趁早准备。”

便是同意。萧何也道:“若能有县令相助自然是好事,若不是,我们也要早做防备。”

有这两位县令手下的人开口附议,其他人最是求之不得。赵旦压抑下心中的激动,他不能太过,越是到了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急。

刘季看向萧何道:“此事我会办,萧主吏且当作不知。”

萧何微微一顿,曹参诧异地看向刘季,刘季道:“曹先生也是。有些事不急于一时。”

话说得意味深长,无论如何,萧何和曹参都是县令手下的人。下属反上,多少都会让人介怀,所谓的大义灭亲,不过都是万不得已。

“那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赵旦问起,刘季既然不想让萧何和曹参因他而受非议,有何后果想必早就料到。当真要准备起事,刘季想好了?

“我去见见县令。”刘季开口,一众人都不同意,“不可。”

刘季去劝县令一起起事,其实细细想来都不可能,谁都明白这件事成后意味着什么,县令要是能心甘情愿的接受都是疯了。

“你们的担忧我知道,但我非去不可。”刘季是想正面去面对县令,就这一次,仅此一次就好。

“想去就去。”吕雉走了进来,一众人看到吕雉,都不认为吕雉出现有何不妥,但是吕雉说话的内容让众人都悬了心。

“怎么?若是他连区区一个县令都对付不了,你们会想追随他?”吕雉直接问出这一句,一众人想找一个好的领头人,又怎么可能愿意接受刘季是个无用的人?

刘季在这个时候亦笑了,“说的是。若我没有本事,又怎么值得你们追随?”

刘季和吕雉都决定了,其他人再有意见,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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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做就去做。刘季第二日便回到沛县,光明正大的踏入县衙。

被通辑了几年,秦始皇驾崩后,秦二世继位,赦天下,刘季他们的罪行得以被赦,刘季也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

不过刘季现在的重心在坞堡,并无意到处乱晃。刘家的人也觉得坞堡住得更自在,况且刘季为了安全起见,并不愿意让刘太公他们回去。刘太公也喜欢坞堡自在的生活,所以就算刘季他们被赦,刘家的人还是住在坞堡。

村里的人都知道刘季他们被赦,很是好奇为何刘季一家没有回来,却也没有机会多问。

眼下的刘季其实就算出现在村里人面前,也不一定人人能认得出他来。

毕竟之前邋遢的人,现在修缮得齐齐整整,看起来多了几分斯文贵气。

刘季来访,县令是早有预料,倒也落落大方的见刘季。

“县令。”刘季被人引入正堂,跟在他身边的也就樊哙一个人,樊哙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也朝县令作一揖,县令警惕地看着刘季,“你今日来此,来者不善啊!”

“虽然确实如此,不过该做的样子总是要做的。”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刘季现在的情况早已经不再由他一人说了算。不过,刘季可不想作出一副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的样子,有些事,也是他想做的。

“难为你足够坦诚。”县令开口,刘季笑了笑道:“我既然来了,岂有不坦诚的道理。”

来了的人也就明白各自都有何目的,为了自身争取就看各自的本事。

“知道我手里有多少人吗?”刘季这个时候忽然一问,县令脸色大变的问道:“那明明是吕家的人。”

“若不是告诉你都是吕家的人,你能容我到今日?”刘季当年就和吕雉商量好,绝对不当出头鸟,有吕家在前面顶着,也能顶得住,他们只管在后头闷声发大财。

县令的脸色变得狰狞,“难为吕家竟然愿意帮你担着这个名声。”

“既然可以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没错,虽然刘季请吕家在前面顶着,却也不是白顶的,刘季有发家致富的办法,从没有忘记过吕家。

县令想起这些年被刘季和吕家耍得团团转,明明是刘季的家业,却因为刘季不想出头,也不想引人注目,而将这等家业归在吕家的头上,大手笔。

县令问道:“雷霆也是你的人?”

“这是自然。”如果不是刘季的人,刘季怎么会愿意让雷霆担了名声?

“当年我看到的一千人远远不仅仅是那一千人。”县令被刘季坦然而告之,在那一刻,因为对前程的爱护,因为对吕家的信任,刘季的轻视,却生生坑了他。

“如果一开始就让你知道我们有那么多人,你早就已经上报朝廷。大军前来,我那点人根本不是对手。”藏着掖着这些年刘季也不容易,终于可以坦然的告诉眼前的人,刘季真诚地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事到如今,不如随了这天下大义。”

“笑话,你们皆是平民!你以为你们人多就能够推翻大秦的天下,痴心妄想。”县令十分不屑,从骨子里看不起刘季,当然也看不起外面闹得沸沸扬扬的起义。

刘季摇了摇头,“古往今来的确还没有平民起义推翻王权,凡事总会有第一次,你们对于平民百姓的轻视,总得让你们付出代价。如此,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敢轻视我们。”

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开了先河。在现在的王孙贵胄,贵族的眼中,平民就是他们欺压的对象,宛如蝼蚁,不值一提。

若不是有他们的起义,给这些自视甚高的人重重的一击,只怕穷尽一生,这些人都不会把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放在眼里。

“刘季,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一个无赖也敢在我的面前对我说教。不自量力的东西!你敢踏入县衙,我便让你有来无回。”县令的确早就料到县中不太平,就算没有人透露过一点信息,这个最不安分的人会是刘季,县令却早就提防着。

随着县令一声令下,早就已经得到吩咐守在暗处的人冲出来,将刘季和樊哙团团包围。

樊哙第一反应是护着刘季在后,刘季却拍拍他的肩膀,“不着急,不着急。”

樊哙是不知道刘季都有何准备,不过刘季都让他退后了,他也不能再往前冲。却是瞪大眼睛看着周围,但凡其他人有任何异动,他得保护好刘季。

“县令以为我既然敢来会没有准备,任由你瓮中捉鳖?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吃亏的是你。”刘季来了就是早就做好准备,眼前的县令能够和他好好说话也就罢了,但凡有任何的举动刘季都有应对的办法。

“你竟然敢威胁我。”县令又不傻,怎么会听不出刘季的威胁之意,正是因为如此更是不满。

“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刘季都做了,怎么会不敢承认?

没有底牌的人怎么敢出现在县令的面前,这里可是县令的地盘!但凡县令一声令下,县衙中的人立刻一拥而上,到时候刘季虽然学了几招,难道能够一打十?

进门之前刘季就料想过县令有何反应,无非是两种。一种是热情欢迎表示配合刘季;另外一种便就是二话不说的将刘季拿下,甚至要置刘季于死地。

若是第一种当然好说,可要是第二种就必须要早做打算,刘季又不是来送死的。

“将人拿下。”县令却不信邪,事到如今,他只相信自己,也坚定要对付刘季。

县衙中的衙役十几号人得令立刻就要冲上去。刘季却扬声道:“你们最好想清楚,当真要跟着他和天下人作对?大泽乡起义,陈胜吴广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你们可知何意?”

“从前当官的都是他们这些人规定的,像我们这种出生卑微的平头百姓,就算穷尽一生,也永远很难得到他们正眼相看。可是我们未必不比他们努力,也未必比不上他们能干,就因为出生不如他们,所以就要永远屈居于人下,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

“陈胜吴广就是要证明给天下人看,没有什么是规定的。我们也更应该证明给天下人看,就算我们的出身不如他们,如果他们不拿我们当人看,我们就能把他们拽下来。”

“这一位县令对你们如何,想必你们心里有数,就算你们为他出生入死,他却不曾正眼看你们一眼。”

刘季这些年当然有仔细的研究过县令的为人,清楚的知道县令从来没有将手下的人当人看。

“在你们看来,我们这些人犯上作乱。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把握我们自个儿的命运,不至于在被人随意的使唤,甚至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

刘季心里有数,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如果能有机会掌握自己的命运,不会有人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休听他胡言乱语。快点上去将人拿下,我会重重有赏。”县令听着刘季蛊惑人心,如何能允许。再次出声呵斥,让他们赶紧上前,一定要将刘季拿下。

刘季送上门,若是县令都没办法将人拿下,更不可能有任何机会抓住刘季。

“夫君。”县令在催促,可是这样的一道叫唤声传来,让面目狰狞的县令一下子回过神。看到门口的方向吕雉带着几个女眷押着一个贵妇人。

一声夫君,正是出自那位妇人之口,此人正是县令的夫人。

“县令以为你的夫人在我手中,你的家人又在何处?不仅仅是你的儿子,还有你的父母。”或许在很多人看来,吕雉既然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县令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但对吕雉来说,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事情还能够不见血就是最好的办法。

县令瞪大了眼睛,满目都是不可置信。家中的守卫何等的森严,这样都拦不住刘季和吕雉吗?

“夫君,父亲和母亲还有孩子都在他们手中。”县令夫人面露难色,哀求的目光望着县令,希望县令一定要顾念。

事到如今,除非县令想要一家都没了,否则又怎么还敢一意孤行,非要将刘季置于死地不可。

“我还要提醒县令一句,这里里外外除了你在县衙中的这些人,四周早就已经被我的人包围。”刘季在这个时候更是告诉县令一个事实。独木难支,刘季发展壮大,一直没有对外显露过,为的就是杀得人一个措手不及。

县令若是明白这一点,安安分分的顺应刘季,自然一家安乐。否则的话非要拼个你死我活,刘季既然选择争,便不会后退。

吕雉出现在门口,挟持的正是县令的夫人。谁都清楚,现在的局势完全就是由刘季一言定论,县令就算再想和刘季抗衡,他没有这个资本。

“如你们所愿的话,你要如何处置我?各地的起义之士都是直接杀县令杀郡守。” 县令之所以会恐惧,也不愿意将他的命运交到刘季的手中,由刘季做主,就是因为身为朝廷的官员,一个不慎他终是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