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对于现在的刘季来说, 能够让县令不高兴,或者让县令明白眼下的处境更重要。
“去,为何不去?有了这份东西我们不怕县令。”吕雉已经帮刘季想出最好的一个办法, 那就是将这坞堡的存在都归在县令的头上,纵然刘季他们是逃犯,藏身在这坞堡之内,每一个都是听从县令的命令。
“啊。好。”夏侯婴微微一顿, 虽不知刘季手里拿的竹简和身后之人抬的是甚, 很快反应过来,刘季并不是在说笑,惊叹一声,最后还是跟上刘季的步伐。
刘季一路走去已经有人告诉刘季, 雷霆将县令他们请入了坞堡, 已在正堂。
得到消息,刘季也就知道行去的方向在何处。一步一步的走入正堂,守门的人还好,没有任何的表情, 可是不管是雷霆亦或是县令, 甚至是跟随县令一道进来的萧何和曹参, 在看到刘季的那一刻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刘季你怎会在此处?”第一个问出问题的人当然是县令, 本来跽坐的人, 在看到刘季走进来的时候, 惊得一下子站起来,满目都是不可置信。
刘季摊手道:“若不然我该在外四处逃亡?”
县令也好, 萧何、曹参也罢, 这会儿都惊得不轻, 刘季一问后, 县令立刻回过神道:“来人,将刘季拿下,关入大牢。还有你。”
夏侯婴,县令也是认出人来了,赶紧的下令,让人一并将人拿下,刘季不紧不慢地道:“县令莫急,捉了我,对你可没有好处。”
雷霆从刘季出现那一刻起,心里唯有一个念头,刘季想如何啊,结果听到刘季开口,算了,刘季既然敢出来,定然是想好了,他就是听刘季话做事的人,刘季总不会自个儿坑自个儿。
县令冷笑,眼神轻视地扫过刘季,“我虽与吕公交好,不见得同你有何往来。你押送徒役逾期不至,朝廷下令将你追捕,我捉你,谈不上好处,却也绝无坏处。”
“莫急莫急,县令莫急,我既然有言语,自然要同你好好的说道说道,我人就在此,都敢来见你了,你又何必着急。”此时的刘季穿着锦衣绸缎,胡子刮得干净,头发梳得整齐,与往日邋遢的模样判若两人,若不是熟悉他的人,路上见着都不敢认。
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他的气度,从前邋遢的时候看起来和外头的浪子无二样,现在却让人有一种气定若闲,不为外物所动的从容之感。
县令开始反思,究竟刘季有何奇遇,竟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刘季可不管他带给人的冲击有多大,这会儿的他高高兴兴的坐下,也不在意县令怎么看他,“县令若是愿意坐下好好的同我说道说道,自然最好,若是不愿意,县令不相信把我供出去对你没好处,不妨试试。”
说到这里刘季冲县令一笑,“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同县令比起来,着实差之甚远,我本来就是朝廷要捉的人,可要是把县令你一家都给带上,甚至让你的九族也跟我一块受罪,挺好的。”
确实,县令看到刘季是不高兴的,也不相信刘季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敢如此同他放话,本意是要挥袖而去,却在刘季又一次提出县令一家,甚至是九族都要与他一块受罪时,刘季笃定的语气,对自身的定义,让县令不敢不当一回事。
刘季的生死不值一提,可他们一家,九族,那可关系重大。
县令思及此,便坐下。
刘季一看人坐下,当下明白,行吧,事情差不多,县令只要在意他的一条小命,在意一家上上下下,大大小小的命,便断然不可能不听刘季把话说完。
一但刘季把话说完了,县令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刘季,你私建此处,养下那么多人,是想造反?”县令坐下是坐下,同样想打听刘季的意图,建起这样的地方,不是一朝一夕可成的,其实打从心里县令是不相信刘季有这样的能力和底气。
“县令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平民,何来的本事建起此处,这都是你让我们做的啊,我不过是奉命行事。”刘季笑呵呵地踩自个儿,要将最大的一顶帽子扣在县令的头上,县令闻之大惊失色,惊得坐起来,“你这是血口喷人。”
刘季笑了笑,从袖中拿出吕雉才给他的竹简,“县令且看看再说我是不是血口喷人。”
县令气不打一处来,想到他竟然被刘季扣下这样一顶帽子,着实不开心,若是他当真做下此事也就罢了,事情与他并不相干,却被人生生扣到头上,他连杀刘季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