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见到人也才将近千人,马上刘季就意识到,这人啊,果然是层层剥削,沛县的县令,够欺负人的,他们村里的人都掏空了!
无论心中再怎么犯嘀咕,刘季都叫上兄弟们,一起想想这桩事出去该如何才好。
“大哥,要把人看好吗?”樊哙迫切地的追问,其实他们自个儿都不想去,要不是因为刘季,绝不愿意背井离乡,其他人的心情同他们没两样,樊哙第一反应是把人看死了,少一个人,刘季这份差事算办砸了。
刘季一听摆摆手道:“不用管,想跑的让他们跑。别忘了我们为何出来。”
早料到此行不简单,樊哙他们的心思,代表了这世上太多人的心思,刘季并不想做恶人,如果不是不把四百人凑齐,一家上下马上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刘季连人都不想凑,出了沛县,差事算完,家里的人暂时不会因为这些事受到责问,这就给了刘季时间。
从沛县往咸阳去,按约定的抵达骊山的时间足足有两个月,两个月能做多少事?
“啊,大哥,那不管他们?”樊哙听明白刘季的意思,刘季是想出门看看,瞧瞧外面的世界,又不真想办事。
“家里的事我交代你们嫂子了,有任何事情她会安排人撤走,现在这些人,谁想走就让他们走。”刘季无所谓的开口,他要出来的目的达到,从现在开始,要去做他想做的事。
外面的世界有多乱,刘季大概能猜到,可是,刘季想亲眼看看,感受下,或许,对他来说会是意外的收获。
“大哥的意思我们都明白了。”刘季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一干人都懂了,刘季打着送徒役的名号出来,却不想管太多的事,近千人,谁想走,谁想留,都由他们。
周勃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道:“要是人一逃光,我们接下来还要往骊山去?”
“去,为何不去?不送人,要是有机会走一趟咸阳,看看咸阳这等天子脚下是何模样,将来回去也能与人吹嘘。”刘季将事情往轻松里说,同一群兄弟挤眉弄眼的。
樊哙马上道:“那是,要是有机会往咸阳城走一趟,回去够我们吹一辈子。大哥,真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该合计合计,一路上用的钱,粮食,要是撑不住得早做准备。”
“你啊,说你傻是真傻,出门在外,哪跟哪挣不到钱,做不成事?”刘季来大秦的时间,和吕雉联手同吕家搞下近千人的家底,难道以为刘季靠的全是吕家。
吕家帮忙,前提是刘季有钱有粮,养得起人,否则指望吕家人帮刘季养人?
别逗了,吕家有钱有粮,他们难道不会自个儿养人?
能帮一时,不可能帮一世,刘季要是想发展壮大自身,必须靠自个儿。
“教你多年到现在都学不好。”刘季发财没有一个人吃独食,交好的兄弟全都一块带上,也是让一干兄弟对他死心塌地的原因。
樊哙惊奇地道:“大哥,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我们更忙着赶路,这,也能像在家里一样挣钱?”
不是不相信刘季,樊哙是觉得不可思议,自家的大哥在村里县里是人物,出门在外,照样能带他们去挣钱?
“不然,我们吃老底?”出门前吕雉确实给他们准备不少钱,刘季要是不想做事,完全可以不做,刘季能心安理得才怪。
看情况,将来的局势只会越来越差,不在这个时候想办法多挣点钱,多弄点粮食,天下一乱,谁家不缺粮食和钱?
比起钱,其实粮食更重要,可惜出门在外,他们兄弟的人并不多,想押运粮食一道走,太难。
“季哥,甚也不说,该怎么做,你只管吩咐。”夏侯婴连一丁点迟疑都没有,赶紧向刘季表态,啥都别说,刘季要他们做甚就吩咐。
“别的好说,近千的人,仔细看看,若是有不错的收下来,让他们跑那是明知拦不住,咱也不拦,可若是愿意跟我们兄弟混的,再多都不嫌多。”刘季话一出口,一群兄弟都明白何意,刘季是看到那么多人,动心了。
毕竟这些年,刘季可不是挖空心思的收人,花钱都买,更别说成千的人,极有可能就此跑路,人是拦不住,要是可以瞧着不错的人,收为己用,何乐而不为?
刘季的想法一道来,夏侯婴和周勃都颔首。
樊哙小声地嘀咕道:“雍齿那家伙也在其中,大哥,上回他都闹到你家门口了,咱们趁此机会教训他一顿,给你出气?”
话音落下,注意到刘季面上讪讪,刘季道:“你嫂子都把人送大牢去了,气没出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