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时,自然是可以为王珠解毒,这个毒其实也是并不如何的难解。
可是如今,王珠可是有孕在身的。
如今王珠是个双身子的人,而且头三个月,这孩子也是会特别的不稳。
既然是这样子,王珠很可能落胎。
想到了此处,对方歹毒无比的心思,更是让白萱不寒而栗!
“是,是奴婢的错,求皇后处死奴婢,责罚奴婢?”
说到了这儿,白萱已然是泪水盈盈。
王珠不觉说道:“起来吧!”
白萱起身,一脸愧疚之色。
王珠说道:“薛院令目光如炬,好生令人佩服。白萱,你有所疏忽,便是扣你半年俸禄。”
白萱面有惭色:“皇后太仁慈了,将我责罚得太轻了。”
她实在也是难掩心中的愧疚。
话语方落,就听到了薛院令冷冷说道:“不错,确实是太令人失望了。不过,让人失望的并不是这个宫婢,而是皇后娘娘你。早听闻皇后娘娘,手腕铁血,巾帼不让须眉。怎么手下犯错,行事居然是如此的宽容。如此轻轻的饶了过去,又怎么能有震慑之效?身边宫婢,并非太医院的人,却插手这医药之事,无论如何,也是说不过去的。奴婢只是恳求,将此女,降为二等宫婢,不可贴身侍候。”
很久没有人这么跟王珠说话了,这个薛院令却是难得一见的一个。
她不过是区区的臣子,却责备王珠出事不当,甚至一副要代替王珠处事的样儿。
这实在是令人目瞪口呆。
王珠微笑:“本宫如此处置,自然是有自己的理由。”
薛院令冷漠说道:“不过是舍不得所谓的自己人罢了,纵然是并没有什么才能,可是皇后相信的是她们,不是外人不是?”
薛院令意有所指。
菡萏顿时指责薛院令:“薛院令,你此言逾越了臣子本分了。如何处置,这是皇后娘娘自己的打算。她有了身孕,正是娇贵养着时候。可是你,可是你居然是说出了这样子的话,难道不怕气着皇后娘娘了?”
薛院令不觉轻盈的跪下了地上,缓缓说道:“是臣逾越本分。不过,这位宫娥这样子说话儿,难道不是瞧在了和白萱的私情上?为了所谓的私情,居然就是可以如此包庇?当真是,令人困惑不解啊。”
菡萏气得俏脸也是红扑扑的,可是她也是明白自己举止有些不当之处,也只得隐忍。
王珠缓缓开口:“本宫向来也是赏罚分明,如果白萱当真因为她的疏忽,造成我的不是,我自然绝不会轻饶。然而这汤,是御膳房所炖煮。那处有人专门看顾,却并未白萱所负责地方。纵然是有人在汤中混入了青苏叶,那也并非她的责任。而她的责任,是这些东西在我入口之前,为我检查一二,看看是否对我的身子有损。今日换成薛院令把关,自然也是安全的。不过,相信若是白萱,我也不会用到这碗鸡汤。”
白萱在一旁垂泪,稍稍有了些安慰。
不错,若让她检查,她虽然会忘记了相克的桂花糕,却也是绝不会让王珠喝下这青苏叶炖煮的鸡汤。
薛院令却也是不依不饶了:“可是陛下,这正是其中的弊端。白萱待在你的身边,名不正言不顺。她名分上是贴身侍候你的宫婢,还有女官的封号,可是她却既插手你的膳食,也是插手你用药。正因为这样子,她容易出疏漏,哪里也是管不好。”
正在此刻,宋乔却也是来了,他顿时也是跪在地上,向王珠求情:“皇后娘娘,还请你饶了白萱,这小丫头,一颗心里面只有你呀。”
旋即,宋乔也是冷漠的看着薛院令:“薛白霜,你若恨我,便是冲着我来,也是绝没有必要对白萱咄咄逼人的。她不过是个单单纯纯的小丫头,当初我并不喜爱你,故而决不能接受你的情意。”
这宋乔二十多岁,身姿挺拔,正是十分俊朗的人物。
他样儿也有一种冷冰冰的味道,可是瞧着白萱时候时候却也是会柔和起来。
如今宋乔的眸子之中,更是涌动了几许愤怒与怨憎之色,仿佛是极为厌恶薛院令。
众人也是流转了几许惊讶之情,就连白萱也是不觉瞪大了眼珠子。
她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汽,想起了自己从打听到的消息。
宋乔这个年纪了,还没有妻子,是因为曾经有一个喜欢他的女子,十分难缠,不依不饶。
如此一来,在场也有人不觉恍然大悟状。
白萱纵然是有错,可是有的人这样子的咄咄逼人,瞧来是心里有鬼,另外居心。
薛院令反而不屑一顾,冷漠说道:“有些人便是如此自负,以为自己魅力天下无双,别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因为你产生。”
宋乔痛心疾首:“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萱儿纵然是有错,可是何至于此呢?更何况,她的错,是否你陷害的,这也是说不清。”
第494章 保胎(4)
薛院令冷笑:“这是太医院的下属,在皇后面前,污蔑我这个做上司的清白吗?倘若是假,我对中辰律不熟,此人又该当何罪?”
宋乔厌恶无比的说道:“你栽赃我喜爱的女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事到如今,又故技重施。”
薛院令清清脆脆的说道:“小女子忽而成为中辰的太医院令,有些人以为秦院令病了,便是大权在握,自然是对我嫉妒不已。”
宋乔怒道:“事到如今,你因为心中憎恨,还要将脏水泼在了我的身上,简直是可恶至极!”
正在此刻,王珠手指轻轻敲打几面,让两人顿时一静。
王珠淡淡说道:“成何体统。”
她捧起了一盏消食茶,慢慢的吃了一口,方才说道:“从前我是摄政王妃,身在王府,自然是没那么多规矩。白萱在一边照顾我,这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我对她,自然也还算是信得过。如今到了宫中,薛院令所言也是有几分道理。白萱在我身边,是什么职位,该管理哪些事情,该对哪些事情负责,又如何与太医院做交接,自然也是要规定得明明白白。到时候,也是不会乱了套。若是出了岔子,更要规定是不是她的错。”
说到了这儿,王珠不轻不重的将茶盏放在桌上:“今日之事,到此为止。”
她没有再多问别的,宋乔和薛院令之间的风花雪月事情,她不会当众纠缠。
薛院令看年纪,比宋乔大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