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很久没有称呼他阿修了,可是这样子的称呼,却有一种奇异的魔力,让端木紫麟的内心顿时也是不觉隐隐有些了安慰了。
端木紫麟反手握住了王珠的手:“是他们不好,知晓我喜欢你,居然胆敢栽赃陷害。为什么有的人居然是这样子的愚蠢,我会担心得罪蒙家?别说你绝没有伤害那个蒙均,纵然你当真是做出这样子的事情,可是却也是绝不会损及我心中的一丝一毫。小九,除了你和卿卿,这全天下的人,我都是一点儿都不在乎的。”
“是我不好,还没有让这些人清楚这一点。所以,有人居然还胆敢陷害于你。小九,所谓敌人,你只比他们强一点儿的时候,这些人自然是会不依不饶。可是当你比他们强太多,那么他们就不是你的敌人,而是地上的蝼蚁。”
王珠了解他,知晓他。
她面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沉吟之色:“王爷,王爷你欲图对朱家动手。可是,可是——”
王珠素来不担心端木紫麟的实力,可是却也是隐隐觉得端木紫麟操之过急了。
然而端木紫麟却是笑笑:“这又有什么操之过急呢。更何况,我的夫人不是很是聪慧,有些事情不早就替为夫做好了。朱家名声狼借,树敌甚多。便算是死了,那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了朱家,端木紫麟就收敛了那缕脆弱。
他似笑非笑,眼中蕴含了淡淡的戏谑,手指头轻轻抆过了手指头上的白玉扳指。
除了王珠,这天底下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端木紫麟的心湖,更是绝没有谁,能让端木紫麟去高看一眼了。
端木紫麟的唇角却也是噙着一缕淡淡的冷笑,那笑容又是那样子的冷漠和森然。
他知晓自己原本便是个极不正常的人,这世间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别人遭受什么样子的痛楚,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前世的他,也许还有几分稚嫩和感情的敏感,然而如今却早就心硬若铁。
唯独王珠,却也是他唯一的感情弱点。
端木紫麟垂下头,却也是不觉轻轻摸摸怀中女儿的脑袋,眼底更是流转了涟涟的温柔。
极度的冷漠,以及极度的温柔,竟是如此完美无缺的融合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让人不觉为之痴迷。
夜色已深,朱若白却也是全无随意。
她不乐意点灯,耳边却总想起了那首歌儿,王珠那幽润沙哑的嗓音便是回荡在了朱若白的耳边,让朱若白身躯不觉浮起了一缕寒意。过了一阵子,那歌声也似变成朱若白自己在唱了,那小孩子沙哑的哭泣之声却也好似若有若无的响起了。
朱若白蓦然推翻了灯盏,那灯火在地上滚了滚,顿时也是熄灭了。
小孩子的哭声消失了,朱若白却轻轻的抆去了额头的汗水。
她狠狠的咬紧了唇瓣,唇角流转了一缕血腥味。
那一日的事情,朱若白早就已经忘记了。
可是如今,她的心魔被王珠勾起来,又变得格外难受了。
然而纵然灭了灯,耳边似又响起了哀嚎惨叫的声音。
朱若白冷汗津津,面色也不觉是格外的难看。
难道那死去的阴灵,又来寻觅自己了。
可待她稍稍冷静,却发觉那样子的惨叫之声并不是出自于自己的想象,而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朱若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打了个寒颤。
摄政王不会饶了自己,王珠也是不会饶了自己的。
她伸手去推门,可那门却被锁住了。
朱若白无力的拍打了几下,却无可奈何。
她内心之中充满了恐惧,颓然瘫软在了椅子上了。
正在这个时候,门却被打开。
朱若白瞧见白氏,顿时喜出望外。
亲娘还是疼爱自己的,要带自己走。
朱若白向前,话儿还没有说一句,脸上顿时也是被抽打了一巴掌!
白氏面上流转了疯狂之色,恼恨无比的说道:“我们朱家,怎么就生出你这个孽障。想不到你居然是做出与人私通,谋害亲夫的事情。如今,如今更要连累朱家满门!娘从小是如何教导你的,你居然将那三从四德,尽数都是忘记了。”
这个女儿,原本名声不错,白氏也是满意的。
想不到居然是这样子的下贱货色。
朱若白从白氏眼底瞧不出半点母女之情,心里却也是寒了寒。
“倘若不是母亲要我给弟弟报仇,我何至于落到了如此地步。就算是我做出那等恶毒的事情,若没有那位厉害的摄政王妃,也不会有人知晓了吧。如今来的是摄政王还是蒙家?可就算如此,害的朱家被灭门,还不是娘让我发誓,咄咄逼人。”
朱若白一贯在白氏跟前温顺乖巧,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也是再也都不乐意忍了。
这一刻,白氏却也是顿时不觉窘了窘。
然而随即白氏顿时厉声说道:“巧言令色,到了如此的地步,你居然仍然是不肯反省。如今人家找上了,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孽畜。除非,除非你死了。”
说到了这儿,白氏眼底居然是流转了狠意。
她拔下了发钗,顿时向着朱若白刺了去。
女儿是她生的,自己要她的命也是天经地义!
朱若白被一下子刺了胳膊,顿时不觉打了个激灵。
眼见白氏再刺过来,朱若白也顾不得胳膊的疼痛,顿时狠狠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