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一想,若不是被自己言语所激,摄政王可是不会瞧上这个女人。
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珠便笑笑:“那从今以后,我便再不弄哭刘家小姐了。”
面对王珠轻忽的态度,李如拂更加不悦。
方才有了名分,王珠居然是便是这样子的轻狂了。
这可当真是撕破脸皮,露出真面目了。
李如拂一时不觉隐忍。
王珠轻狂,可是那根儿还是在端木紫麟身上。
此时此刻,操琴一颗心儿,却也是顿时不觉砰砰乱跳,竟然不觉升起了几许惶恐之意。
她腹中有孕,已经是三月有余了。
若不是今日以那腰带束缚住了,只恐怕今日便是会显露出来。
饶是如此,操琴现身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却也是十分的不自在。
偏巧这个时候,耳边还听到了那崔清芜的关切嗓音:“操琴姑娘,几日不见,我瞧你气色似乎是有些不好了。”
她这样子一说,众人目光落在了操琴身上,只觉得还当真如崔清芜所言,这个操琴姑娘面前是十分不佳。
不过仔细想想,竟也不是一桩十分奇怪的事情。
谁不知晓,从前摄政王跟前也是没有别的女人,只有这个琴女。
虽无肌肤之亲,那可处境却也是未免是有些暧昧。
如今端木紫麟要迎娶王珠,对这个九公主又十分暧昧。
既是如此,这操琴日子难免也是有些不好过了。
难怪,被王珠生生逼得容色憔悴。
操琴扬起了雪白的脸蛋儿,笑了笑,笑容却也是不觉有些勉强:“阿芜,我没有事儿的。只是最近天气不定,染了些许风寒,故而是有些不爽利。”
操琴虽然是这样子说,可别人却也是不相信。
在场的贵女眼珠子也是不瞎,却也是瞧出来,操琴分明是一副受惊惶恐的样儿。
若不是受了惊吓,哪里会是这般模样?
而若不是王珠,想来也是绝不会受这般惊吓。
李如拂也扫了王珠一眼,既然王珠这样子会吃醋,她既然是要显得大方一些。
故而李如拂顿时温声说道:“既然身子不适,那也是应当更加小心翼翼一些。来人,送一盏八宝茶,给操琴姑娘暖暖身子。”
之前李如拂早就嫌弃操琴没用,已经十分冷待,如今李如拂却刻意温厚大方起来。
操琴内心却不觉微微苦笑,几年之前,她为李如拂的恩宠热了心肠。
可如今她却也是清晰的知晓,自己不过是李如拂的一枚棋子。一旦没有用了,李如拂必定是会弃如敝履,根本不会在意。
这样子想着时候,那盏八宝茶却也是顿时已经送到了操琴的跟前了。
操琴的心尖儿,也想起了崔清芜的话。
太后赏了补茶,将堕胎的药下在这盏茶水里面。
到时候喝下去,王珠必定是会攀咬太后。
而李如拂也是会死死的咬死王珠。
她心中委屈,心忖自己这样子蒲草一般的人物,原本也只能是随风飞舞,又岂能如何?
想到了这儿,操琴抬起头来,却也是一脸激动感激之色:“多些太后赐茶,让民女受宠若惊。”
李如拂温婉一笑,心忖自己确实对这个女郎极好。若没有自己扶持,操琴也是不能风光这几年。这女子的一切,可不都是自己给的?
而操琴这样子说时候,却也悄然将药粉融入茶水之中。
崔清芜笑得更甜。
操琴心中却始终迟疑不定,怎么都无法下定决心。
她一生都随风飞舞,任人摆弄,没有丝毫的自由。中辰皇宫如此繁华,这里的贵女又个个华贵娇艳,这里的一切都是十分绚丽而华贵。
可是,这一切富贵雍容,都是冰冷虚假的片段,唯独自己腹中的骨肉,似乎方才是自己人生之中唯一一点真实和安慰。
想到了这儿,操琴心痛如绞。
她原本就十分迟疑,没有下定决心。
如今一想到喝下这盏东西,就会弄没了自己的孩子,操琴可是怎么都狠不下心来了。
崔清芜原本等着操琴喝了这堕胎药,再污蔑王珠。却没想到操琴举起了药,碰到了嘴边,却也是轻轻的放下了。
操琴站起身,一脸惶恐:“只不过太后恩赐,我居然无福消受。这八宝茶是热性极重的药物熬制而成的,可民女身子孱弱,又请大夫瞧过,说绝不能沾染烈性之物。这等宝贵药茶,我也是消受不起。”
李如拂原本也是一时兴起,偶尔想要怜悯此女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