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恶鬼一般的眼神,却也是无法让王珠面颊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动容。
王珠嗤笑,却也是不顾云蕊儿小产之后身子虚弱,一巴掌将云蕊儿给打倒了。
云蕊儿方才对王珠辱骂不止,可是不知怎么,如今当真见到了王珠,却也是一句话儿都是说不出来。
王珠手腕狠辣,十分厉害。
正因为这个样子,云蕊儿竟也不觉心中生惧。
若是惹恼了王珠,这恶毒的女子,却也是不知用什么手腕对付自己。
王珠轻轻一挥手,其他的人却也是不觉纷纷退下去了。
她目光在云蕊儿身上逡巡,云蕊儿却也是不觉有些胆怯的说道:“王珠,你究竟是要对我做些什么?”
王珠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却也是眸色若水。
“云蕊儿,我当然不会对你做什么。你都如此可怜,难道还需要如何?我瞧你倒是对你那大哥一往情深,可那又如何?玉秀师太为什么没有死?难道不是你大哥牺牲你,让姜皓在我面前卖脸?”
云蕊儿死死的咬住了唇瓣,流露出了几分倔强的模样。
王珠骗自己的,一定是骗自己的。
云蕊儿人虽薄情,可是对云暖阳用情颇深。
“你少来挑拨我和大哥关系,我是不会相信的。”
都是落到了这个地步,云蕊儿仍然是对云暖阳十分的维护。
王珠却也不欲纠缠,只低低一笑:“那就不说云暖阳,就说说你了。蕊儿,如今你处境堪忧,想来你必定还指望,云家的人会救救你。也是了,你到底是云家的女儿,你的母亲温意如,必定还是会找到你,问你是怎么一回事儿。到时候,你又会如何应答?”
云蕊儿被王珠说中了心思,却不欲回答。
“难道,要告诉你亲娘,你大哥被我算计了。为了洗脱云暖阳的嫌疑,故而说你手中符篆是假的,所以只能让你顶罪,为你大哥开脱。蕊儿,你母亲是什么样子的人,却也是比我要清楚吧。你这样子说实实在在的话儿,当你有损云暖阳的利益,那么便算你是云家女儿,你娘也是会牺牲你的。如今你的父亲,你的兄长,都牺牲你了。便是你娘,也是会要牺牲你的。”
云蕊儿顿时尖叫:“王珠,你这个恶魔!”
王珠的话非但不是什么胡言乱语,还是事实。
正因为是事实,云蕊儿才更恨更怕。
难道她如花似玉的年纪,当真是要被关在疯人塔里面?
“若要你娘救你,除非告诉你娘,你大哥当着是被厉鬼附身,你爹也是被蒙蔽。你是云家唯一的女儿,温意如纵容没有那么喜欢你,比起恶鬼,也是会选择保住你。不然你苦苦哀求,她也是不会心软。蕊儿,你大哥有没有出卖你,那可没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你是选择为你大哥牺牲呢,还是为自己博得最后一缕生机。”
王珠的话,好似恶魔的低语,蛊惑着人心。
云蕊儿原本不想听,可是却也是偏偏听到了耳中。
“王珠,你不要白费心思了,我是不会出卖大哥的。”
云蕊儿原本觉得自己会说得斩钉截铁,可是身躯却也是不觉微微一颤。
蓦然她面颊一凉,王珠的手掌抚摸上了云蕊儿的脸颊。
王珠轻轻的抚摸,柔柔的说道:“那可当真是令我感动,毕竟落在疯人塔里,可真不是一桩美妙的事情。到了那儿,你会被人用铁链子锁住,关在了一间房子里。你不能走出那儿,便是便溺都只能在那儿。所以那房子,一天到晚都是会臭烘烘的。你当然不能穿那些漂亮衣衫了,连洗澡的机会也不多。不到一个月,你这件沾血的衣衫就是跟烂菜叶子一般臭烘烘的了。你会觉得,从内到外,都是在腐烂发臭。对了,蕊儿你还是个有些姿色的女孩子呢。到了晚上,就会有人偷偷进去,不顾你小产的身子,一个一个的压在你身上。你的下边,也会被人玩得烂掉,然后长出蛆虫,却没有人给你药。至于云家其他的人,他们仍然是过着富贵荣华的日子,把你当成地上的烂泥,就这样子践踏在了地上,彻彻底底的忘掉你。就连你大哥,也是会忘记你这个,这个脏兮兮的疯妹妹——”
王珠的手掌,好似凉丝丝的蛇信子,轻轻的在云蕊儿娇嫩的面颊之上。
云蕊儿害怕到了极点,竟似木头一般动弹不得。
伴随王珠的形容,一股子凉意用来,而王珠所形容的画面更是活灵活现的浮现在了云蕊儿面前!
只要想一想,云蕊儿都是会疯掉。
王珠瞧着云蕊儿,却也是隐秘一笑。
无论如何,云蕊儿也是不会相信云暖阳已经将她弃如敝履了,只因为这是云蕊儿唯一的希望。
然而这和牺牲自己成全云暖阳是两回事。
别说云蕊儿内心深处已经是知晓云暖阳舍弃她了,便算云暖阳没有出卖她,云蕊儿当真肯放弃自己成全云暖阳?
云蕊儿那可是个极度自私的人,不愧是云暖阳的妹妹。
她就是为云蕊儿打开了一扇恶魔诱惑的大门,让云蕊儿明白自己有别的路走。
王珠更是相信,云蕊儿绝对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想到了这儿,王珠微微一笑,轻轻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掌。
她离开了云蕊儿的身边,听到反应过来的云蕊儿撕心裂肺的大叫:“王珠,王珠,你不要骗我!我不相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王珠唇角的笑容宛如幽莲一般的绽放,一双眸子却也是不觉灼灼生辉。
若云蕊儿能让自己吃惊,她倒是会佩服云蕊儿一二。
既然是如此,倒是瞧着云蕊儿会如何抉择才是。
云暖阳他自己都是不觉得什么恶鬼附身的传言能击溃王珠,可是王珠却偏要让那区区谣言成为现实,让云暖阳万劫不复!
接下来几日,墨柔天天走动,王珠命人帮衬,那月村的时疫倒也被平息下来。
原本便是对症下药,更何况这些对于墨柔而言,却也是不过是小疾。
唯独那被食去血肉的少女案子,仍然是悬而未破,说来仍然是十分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