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中的光彩委实是有些令人不由得觉得心惊。
今日王珠的言语,叶笑儿是必定会让王珠后悔的。
海家,云蕊儿却也是病恹恹的回去了。
想到了林墨初的那些话儿,云蕊儿十分不甘,又备受羞辱。
她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快了。
丫鬟桔子轻轻的走过来,奉送上了茶水。
云蕊儿手指轻轻一碰,面色却也是顿时不悦起来:“好端端的,这杯茶居然是这样子热。莫非,你是想要烫着我?还是你也是瞧中夫君,想着那崔清河不在了,竟然是生出了做妾的心思不成?”
说到了这儿,云蕊儿一杯茶顿时泼过去,劈头盖脸淋了桔子一脸。
幸好那茶水并非十分滚热,不过是云蕊儿借题发挥,所以方才是如此行事。桔子虽然是狼狈了一些,倒也是并无什么大事。
这桔子不过中等姿色,看着老老实实的,并不像什么狐媚。
云蕊儿说什么桔子想要做妾争男人,那也不过是借题发挥,趁机落桔子没脸。
她来到了海家,杨氏只不过面上过得去,假意客气,并非真心相待。
这个桔子,不就是杨氏放在自己身边,瞧着自己,做个耳目的?
杨氏眼皮子浅,又是妾室提拔上来的,什么规矩都是不懂。儿子既然是杨氏的心肝儿肉,自然也是让杨氏死死的抓在了手里面。
这明着往儿媳妇房里面塞人的丢脸事,杨氏也是做得出来。
原先云蕊儿是想着忍辱负重,得到杨氏的喜爱,得到海飞龙的专宠。
这些打算,在云蕊儿还没有到海家之前,是觉得轻而易举的。
可到了海家,她才知晓从前崔清河日子是过得多苦了。
海飞龙总是挂念崔清河,又觉得自己对崔清河真情一片,崔清河被人逼走了那也必定是别的人的错。而这个别人,自然是杨氏和云蕊儿。
海飞龙待她一会儿冷一会热的,把个云蕊儿的骄傲打得粉碎,更是让云蕊儿生气得要死。
而比起杨氏,海飞龙也是显得可以忍耐了。
杨氏明里暗里,敲打云蕊儿那痴恋云暖阳的事情也还罢了,总是云蕊儿自己嘴里说话没什么分寸,以至于被人捉住痛处。
然而云蕊儿到了海家,转头买了根发钗,居然被杨氏给埋怨上了。
说她这个做媳妇儿的不勤俭,花钱也是没规矩。暗示崔清河从前花的是自己的嫁妆,而不沾海家的银子。
而云蕊儿听了,却也是充耳不闻。
她可不是崔清河那等傻子!
杨氏却不念情分了,便让海家账上不给云蕊儿支银子花销。一边,又言语不客气,说云蕊儿如今名分不上不下,说是妾室也是可以的。若是云蕊儿不听话,海家干脆将崔清河请回来,自己儿子不是还念叨着?
别看杨氏是妾室所触,这打压媳妇儿的手段,也还当真有些。
又还弄张织布机,只让云蕊儿身为少夫人要带头勤俭,耕耘织布。
只因为云蕊儿明着不肯听杨氏的话,当真是让杨氏给怒了。
若是崔清河,只恐怕也是想个法子软绵绵推了却不伤杨氏颜面。
然而云蕊儿却也是不是省油的灯。
她只推脱自己月事没有来,说不准肚子里有了动静。杨氏苦等抱孙子,顿时对云蕊儿软下来。
云蕊儿也是趁机不客气,吃喝用度,样样都要用最好的。
杨氏心疼银子,云蕊儿却也是根本不知道客气。
左右也是撕破了脸,云蕊儿行事更是全无顾及。
桔子面颊被泼了水,顿时也是泫然欲泣,分明是要哭出来的模样。
她虽然是个下人,让云蕊儿平白羞辱,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
云蕊儿却也是全无歉疚,谁让这桔子是杨氏身边的狗?
既然是这个样子,那也是桔子自作自受。
她冷冷的说道:“还跟木桩子一般站在那儿做些什么?茶既然不合口味,还不另外给我沏茶过来?”
桔子身为下人,自然只能乖乖听从。
云蕊儿瞧着桔子的背影冷笑,别看桔子老实,可心眼显然不少。
自己羞辱了她,一多半会跑到杨氏跟前去告状。
可就算是去告状又如何?杨氏知道了又如何?她就是明着打杨氏的脸。莫非自己泼了房里丫鬟一杯茶,杨氏还能训斥自己不成?
她就是要让杨氏吃了这哑巴亏,有苦也是说不出来。
一想到了这儿,云蕊儿顿时冷笑不已。
随即云蕊儿抚摸今天买来的衣服料子,又颇为无聊的扔到了一边了。